“可世事难料,”太夫人摇摇头,长叹一声:“再怎么样,始终是骗了她,穆家对不住她。”
一瞬的静寂,只闻外面雨声。
“我还是会带她走。”穆明詹稳了情绪,站直身子。
太夫人皱眉,低声责问:“带她走?你疯了!就算她会跟你走,你怎么安置她?还能给她什么?”
“我……”穆明詹一时语塞,但心中的不甘久久盘积。
他从小就知道那个女子会是他的妻子,而他也慢慢等她长大,惊喜的看她出落成倾城摸样。结果到头来,她被别人夺走,双手捧住的美好破灭,叫他如何甘心?
“祖母保重,子詹还有事。”穆明詹往炕上作了一礼,准备离开,“至于茵娘,她进了穆家门,死也要是穆家的鬼。”
门吱呀一声敞开,男子身影消失在雨夜中。
太夫人看着紧闭的门扇,差点心一梗晕厥过去。她无力的瘫坐在哪儿,双眼无神。
“造孽啊!”
。
一匹骏马在雨中前行,沿着小道进入Yin暗的林子。
四下全是雨声,敲打着树叶沙沙作响。
傅元承整张脸藏在兜帽下,一手扶着女子柔腰,一手握缰控制方向,眼睛注视前方。
“只有朕和你。”他轻着声音,拥着怀中温软。
这话倒让蔚茵觉得奇怪。傅元承此人多疑,做事情谨慎,真会雨夜冒险带她出来,不带旁人?
“我会以为陛下在暗示。”她往后倚在他胸前,轻轻笑了声。
“暗示你什么?”
蔚茵扬起脸,额头擦上他的下颌:“暗示我可以逃走。”
对他,她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傅元承笑出声,带着几分愉悦:“你要试试?”
他已经把她抓牢,她逃不掉,他也不想罢手,就这样一日日的拉扯着,焦灼着。知道她的小花招,甚至利用到前朝,却也只能纵容。
至少,那也算是两人间的纠缠。
穿过林子有一处屋宅,静静坐在在山脚下。
傅元承下马,双臂将蔚茵托下马去,随后带她进了屋宅。
一进门,两名侍者便将院门关闭,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引路。
绕到后院,蔚茵似乎猜到这是什么地方,微仰脸看傅元承。
“对,是汤泉,”他将雨披扔给侍者,手指捋了下金色的冠带,“给你修的。”
因为她怕冷,身子很弱。没去廖家别院汤泉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在这里修了,他是想着年节过后就带她来。
可是她在年节那日逃了,让所有人以为她死了。她心里没有他,可他就是心心念念的要为她做许多。
蔚茵视线落在傅元承身上,才发现他还穿着龙袍,腰下的位置几乎全shi。那件雨披是全挡在了身前的她身上?
他牵着她进了屋内,氤氲水气迎面而来,驱散了一路上的shi寒。
“池子很大。”傅元承看呀蔚茵,笑着,“茵娘可以在里面浮水。”
蔚茵嘴角跟着一弯,听出他话中意思。不过就是她年节夜,跳了永安河逃走。那天的河水好冷,几乎掉了半条命。
婢女伺候她宽衣解带,只留了轻薄的藕色抹胸衬裙。
泡进水里的时候,她轻轻叹了声,身子瞬间暖透。见傅元承想靠过来,她干脆手脚一伸往水里钻。
他眼疾手快抓上她的脚腕,一把拉了回来。
“嗯……咳咳!”她呛了一口水,抬手撩开眼前落发。
傅元承捏着脚腕不松,看她单脚支撑:“还真想跑?”
他抱着她倚着石壁坐在水中,手指去缠她的头发:“茵娘怎么长得这么好?”
“修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她淡淡回了句。
“甚好。”他噗嗤笑了声,托起下颌仔细端详她的脸,继而眸色渐深,低头吻上她。
她被挤在池壁上,胸中憋闷难受,便将人一推转身上岸。
才把上池沿,被人从后面勒住,重新挤在那里:“呃……”
“茵娘,”傅元承的下颌搭在她的肩头,手落在她的腹部,“给朕生个孩子。”
有了孩子,她就会安心留下来。她不是狠心的女人,心肠柔软,不会像他的那个狠毒的母亲扼杀骨rou。
蔚茵一惊,然后试到那双手握着她的腰往上一提,随后慢慢靠上容纳。
“沈御医说过,我,我体弱不……”她撑着池沿,起伏水波擦碰着皮肤,渐渐染上绯色。
“那,嗯,”他从后面带着她的脸转回,啄下她的唇,“就是愿意咯。”
蔚茵起先不为意,因为自来体弱,加上之前养病许久,在别院时从沈御医话中多少能听出,她伤了根本。
前日,沈御医还去了一趟清莹宫为她诊脉,说的还是好好休养之类。后面在院中,他同傅元承说了好一会儿。而傅元承当时看向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