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日子哪是顺风顺水,简直是过得糟透了,但哪怕是糟透了,柳婉也别想嫁进国公府的大门,她要狠狠地诅咒她。
“郡主,她是不是得失心疯了?”冬梅看得一头雾水。
柳婉重新坐下来,打开一旁的糖盒,拿了颗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晕开,浅笑也在嘴角晕开:“不用管她,随便她怎么想。”
抢来的东西,终归是让朱巧巧消化不了,所以才患得患失、气急败坏,疑人又疑己。
帐外气急败坏的朱巧巧:“那马夫你可都打点好了?”
小雪赶忙低声应道:“小姐放心,都打点好了,明日保准她有去无回。”
“最好是这样。”朱巧巧眯起一双吊眼,仰头看了看天空,舒心地吸了口气后,提脚回了毡帐。
不远处的山巅上,面具少年长身而立,一阵山风袭来,衣摆飞扬,乌发飘飘,与那起伏的山峦融为一体,恍如一副雅致的水墨画。
他掏出衣兜里的糖盒,打开,也拿了颗糖含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晕开,邪魅也在嘴角晕开。
在猎场休整了一晚,第二日用完早膳,众人便齐齐聚在一片开阔之地,由梁仁帝举办狩猎前的训导。
场地很大,男子站在中间,女子站在两侧,梁仁帝则立于前面高高的看台上,阵仗倒是大得很。
柳婉找了处树荫,站了个不显眼的角落。
偏偏,相貌生得好看的人,站在哪儿,哪儿就亮堂。
有两名女子在朝柳婉侧目,还有几名男子也在悄悄打量她。
卓承志站在百米开外,伸长了脖子朝柳婉这边张望,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旁边的公子哥打趣他:“小公爷这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呀,后悔了吧。”说完哈哈一笑。
“闭嘴,关你屁事。”卓承志气恼地回怼,怼完继续伸着脖子朝柳婉看。
立于另一侧的朱巧巧也伸着脖子朝卓承志看,一张脸胀得绯红,吊眼里火气直冒,但眼下场面大,她只能生生地忍着。
离看台不远处站着寻阳公主,她朝四下里扫了一眼,目光最后也落在柳婉身上,面上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柳婉垂眸,故意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
她到底是有些拘谨,之前可从未出现在如此人多的场合,好在她一向端方得体,哪怕心有惊雷,面上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梁仁帝看着台下众人,掷地有声地开口:“周国大军压境,誓要吞并我大梁国土,作为大梁铁血儿郎,该当如何?”
他本想喊出气吞山河的架势,只叹年纪大了,老态尽显,最后一句话竟还破音了。
台下的各家公子倒是给力地附和,齐声唱喝:“保家卫国,誓将周奴尽杀光,尽杀光。”
喊声震天,威武无比。
梁仁帝表示很满意:“周奴虽狼子野心,却也不会强过这些飞禽走兽,今日狩猎,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在战场上如何撕杀,便在这猎场上如何猎杀,前三名者,朕重重有赏。”
台下再次喊声震天:“圣上英明、圣上英明。”
狩猎分成若干小组,每个小组男女一对一搭配,由男子射杀猎物,再由女子去捡寻被杀的猎物。
柳婉分到的男伴乃建国侯鲁宽之子,鲁子恒,斯斯文文的一男子,看上去也是风度翩翩。
这自然也是梁仁帝的有心安排。
鲁宽是辅佐梁仁帝登基的一代老臣,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若是能让两家联姻,让他帮着看住齐王,梁仁帝自然省心许多。
鲁子恒眼眸微垂,白净清秀的脸上略显羞涩,先是给柳婉客气地行了一礼:“给郡主问安,郡主这厢有礼了。”
柳婉赶忙福身回礼:“鲁公子不必客气。”
行完礼,两人都顿了顿,气氛尴尬了一瞬。
鲁子恒抬眸看了看柳婉,又赶忙将眼眸垂下去,拘谨地拱着拳:“待会儿就有劳郡主了,不过……在下射击一般,相信也不会让郡主过于劳累。”
话说得客气又体贴,倒也是个知书达礼的,柳婉抿嘴一笑:“我不太会骑马,就怕到时拖累到世子。”
“没关系,郡主的安全第一,输赢只在其次。”鲁子恒说完朝另一侧山道扬了扬手,“玉书,过来。”
一小厮模样的人快步跑来,偷偷瞄了柳婉一眼,嘴角含笑:“公子请吩咐。”
“你到时给郡主牵住马匹,别让马儿跑快了,颠着了郡主。”
“是,公子请放心。”玉书兴冲冲的,高兴得很。
鲁子恒吩咐完玉书,又朝柳婉清浅一笑:“郡主到时不用着急,慢慢骑就行,也不一定非得要捡到所有猎物。”语气不急不徐,令人如沐清风。
柳婉松了口气:“多谢鲁公子体恤。”
鲁子恒又羞涩地垂下眼眸,转了转指上的翠玉斑指:“郡主不必客气。”
两人正欲结伴去马场领马匹,“郡主。”身后有人在唤她。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