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承受不起。
他也不允许再落在她身上。
男人看着窗外晃过的路灯,神色平静。
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
他站了出来,父亲和爹地的试探也如意料中一样如影随形。
他的态度,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想起了什么,男人又摸了摸口袋,一根红绳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上。
红绳在指尖微缠。
男人垂眸,神色平静。
前面的小司机似乎看了一眼后视镜。
男人抬眼,微微一笑。
“小吴你老家有这种风俗没有?”男人把红绳握在手里,声音温和。
“您问的是什么风俗喻书记?”
似乎没想到男人会和自己闲聊,小司机吓了一跳,咳了一声,就连声音也紧绷了起来。
“就是说本命年——”男人轻笑。
“有的有的喻书记。”司机果然早看见了他身边的盒子,现在一被问,他又清清嗓子,马上开始为后排的天之骄子解说起民间的风俗来,“我老家那边也是这样的,本命年都要穿红衣系红绳的喻书记,我们民间的妈妈都是这样的啊——”
话一出,小司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天家密事什么生母一直没被顶端的那位承认,他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男人却没有介意的意思,只是垂眸轻笑。
红绳还在手里轻缠。
“是啊,”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就是母爱啊。”
冬(28.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28.
大灯的光芒照亮了白色的铜门不过一瞬,又很快移开,远去了。
几辆车牌普通的黑车很快低调的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拜拜,拜拜。”穿着红色小唐装的季家第六代长子长孙蜷在父亲怀里,两只小手手还握在一起作揖,嘴里还在尽职尽守的念叨着奶奶刚刚教的告别词。
现在还能让顶级资本的家族成员,还是祖孙三代一起——亲自送到门口目送的贵客显然已经不多了。直到车子消失在了远处彻底看不见,季念依然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了那遥远的尽头,神色沉稳。
直到父亲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收回视线,看见了父亲笑吟吟的脸。
父亲含笑看着他。手在他的肩膀上。
却没有说话。
男人眯眼看着父亲,也没有说话。
父子对视良久。
宅子内暖气涌出,外面的院子却是充满了冷冽的空气。母亲已经离开了——奔赴某个她必须去的地方。父亲含着笑,那只按着他肩膀的似乎能够托起一切的手抬起,又重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手上的力量,甚至重到已经让人感觉到了疼痛。
然后他放下了手,转身走进了大宅。
温暖彻底战胜了寒冷。
因为家里有刚出院的产妇,宅子里的温度甚至都已经让人感觉到微微的燥热。
“我经历过的有些事,”
父亲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他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翘起了二郎腿——客人已经离开。这是在家里,又是只有父子独处的时刻,一向繁忙又常年在美的父亲也难得的展现了他居家的一面。
慢慢点燃了一只烟抽了一口,父亲吐了一口烟圈,又笑意吟吟的看着对面的儿子,“有些,我是希望你能有机会原样经历的——这对你管理公司和理解这个,”
手里夹着烟,父亲上下挥手示意了一下,“人性,有帮助。”
“管理,说到底,不过都是在了解和规范人性罢了。调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父亲笑意吟吟,“这十年,季念你在公司肯定也有感悟。贪污,寻租,举报,高层内斗——还有,”
父亲哼了一声,“合作和背叛。都是利益驱动——了解更多的人性,才能做更好的管理。”
婴儿在旁边的沙发上爬动,季念眯眼看着父亲微笑的脸,一言不发。
“可是另外的一些事,”
又抽了一口烟,烟雾腾过父亲依旧英俊的脸。岁月在他身上沉淀,留下的只有那令人心醉的魅力——季月白在烟雾中,微笑的看着儿子平静的脸,“我却不希望你也去经历。”
季念看着父亲微笑的脸,依然没有回答。
季月白看着对面沉默的儿子,又慢慢抽了一口烟。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男人的笑容在烟雾里模糊,“我对你的关爱,其实是比季瑶多了太多。”
父亲唯一的儿子还是没有说话。
小婴儿自己在沙发上爬了一会儿,又扶着沙发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又突然自己开始喊起了“爸爸麻麻”。男人伸手,把他抱了过来。
对面那个男人的视线,也落在了牙牙学语的小肉团身上。
“十年前——”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