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时,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远去了,只有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矢莲用力挣开他,退后几步:“关您什么事?”
这时的黑泽崎没有意识到,矢莲表现得是比以往不耐烦的。而这种伪装轻微的破灭,其实又意味着什么。
“怎么和我没关系了,”他勾嘴角,露出一点冷漠的痞气,紧紧盯着矢莲不放,“做母亲的和别的男人上床,我不能问问了?”
矢莲深吸一口气。
黑泽崎炙热的眼神像太阳直射一般,寻常人都极难招架。于是他脸上的笑容也仿佛融化的nai油,很难再挂住以往那种完美的姿态。
“大公子,”没人看到的地方,矢莲的双手用力抓住裙摆,像是被逼到极致,他的口气循循善诱,“既然你称呼我一句母亲……那我们应当保持距离,对不对?”
黑泽崎笑起来,看矢莲竭力维持温柔的表皮,他似乎很愉悦,“不对。”
矢莲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黑泽崎垂眼看他,眼底幽幽:“你把我当儿子,可真是一厢情愿了。”
他一步步逼近矢莲,轻声说:“毕竟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母亲’。”
矢莲似乎察觉不对,动了动身体,却退无可退。
被年轻男人的Jing悍胸膛压倒在床上时,他所能做的,似乎只有猛地伸出手掌抵挡在他们紧贴的身体之间。
他们堕落在被褥之间。软垫都随着两个成年人的体重起伏了一下,再轻轻支撑起这场荒诞的逼问。
“你疯了!”矢莲抬眼,难堪地死死盯着他,“这是我与你父亲的床。”
“那就更要这张床了,”黑泽崎伏在他耳边甜蜜又恶劣地说,磁性的声音似乎能钻进耳蜗黏膜中,矢莲说黑泽昴的姿态让他心里添堵,于是他捏着矢莲的下巴,笑道,“母亲怎么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其他男人撸鸡巴的时候,我看你可是很开心啊,怎么,是嫌弃儿子卖相不好?还是觉得我的玩意儿没他大?”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黑泽崎死死按着他不放,这个姿势,属于年轻男性的灼热硬物抵在他腿根,完全不容小觑。
“……”
矢莲静静平复一下呼吸,钳在下巴的手力度很重,那处皮肤迅速起了点红印。
黑泽崎墨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什么人的时候,真的会让人有种沦为猎物的错觉。这个向来冷淡的大少爷大概第一次说这么直白粗鲁的话,他身上那种傲慢的侵略性,也毫无顾忌地散发了出来。
在欲望面前,所有男人都只是动物。
“我就是个婊子,也要挑客人的。”矢莲脸上重新挂起一个笑,“让我乱lun,我不干。”
黑泽崎漠然打断他:“那我们换个问题。”
“我父亲知道你这么做吗?”
矢莲笑了,柔声道,“大公子,你这是替谁教育我。”
“为谁都行。”黑泽崎道。
矢莲深呼吸两口,四下转开视线,“大公子不怕这里有针孔摄像头?”
“装的是黑泽昴,”黑泽崎戏谑道,“还是别的男人?要是后者,我是怕的。”
他混不吝道,“——怕他们传出去,毁了母亲清白名声。”
矢莲收了笑,盯着他看。
他眼底终于泄出的怒气让黑泽崎看爽了,简直浑身酥麻,他一不做二不休,让开点距离,仍然保持着野兽般的挟持姿势,上下扫矢莲,风度翩翩道:“脱了我看看。”
矢莲眼中瞬间滑过不堪,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好像被气到了。
他这点羞耻倒让黑泽崎没想到,但也许是另一种技巧——黑泽崎觉得自己不会再受骗了,他好整以暇地看他,以这种貌似掌控的姿态,继续紧逼。
“怎么,”他笑了笑,并没有掩饰自己语气里的情绪,“怕我看到你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明明是逼问,却句句暧昧,矢莲被他手按在肩膀,大概着痛了,胳膊腿都在发抖,黑泽崎低头看他绞着的手指,语气和缓了一些,“痛了?我看看。”
他没哄过人,全靠本能。可矢莲缩回手不给他看,指尖略点在袖口外,雪生生一截。
“他知道。”
黑泽崎的手骤然停住。
他说的是,黑泽昴知道。
矢莲声音微颤:“那又怎么样?”
他要抽回袖子,黑泽崎捉住他的手不放,大掌覆盖在他手背上,沉声道:“是他默许你和外面男人上床的?”
“外面的人?”矢莲就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仰起脸笑道,“你知道,我有过几个男人?”
“我不知道啊,”黑泽崎说,任凭烧肝焚肺,面色自如接话,“母亲和我说说呢?”
一缕墨似的发丝黏在矢莲脖颈处,让他看起来白得触目惊心。如果在场有第三个人看到这一幕,就会觉得,他们的对峙看起来与其说是继子代惩罚这小母亲,倒像是jian夫抓住了妻子的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