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欢走后,时景深打电话,让薛卓给他重新带一套衣服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他靠在老板椅上,烦躁地点上一根烟。
他提条件的时候,不是没有看到谈欢眼中的讥诮和失望。
他差一点退却。
但他忍下了。
第一次,她说,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第二次,她说,时景深,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她轻而易举便将他到嗓子眼的所有话,悉数堵了回去。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终究还是不想惹她不高兴,所以她这么说了,他只能照办。
他尽可能不去打听她的消息,不想知道她和唐泽的后续。
可他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地在脑子里一遍遍勾勒她的样子,一遍遍回忆她在他身下的婉转承欢。
他每天半夜都会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汗,脸是shi的,内裤也是shi的,无比狼狈。
然后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和谈欢二十多年的交情就这么戛然而止。
还有恨。
恨他那晚为什么控制不住作出那样的事情。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是被人下了药,下药的人就是唐泽。
他让薛卓查了唐氏近期的所有项目,如谈欢之前骂的那样,他曾想过卑鄙地弄垮唐氏,让谈欢看清楚那个男人根本不配站在她身边。
直到那天他和唐泽打架,谈欢突然的那句,阿泽,我想你了。
沙哑的,温柔的,娇软的。
是他平时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小女儿家的情态。
她可能真的爱唐泽。
得出这个结论那一瞬间,他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
呼吸很堵,胸腔酸涩,脑子里有一根弦紧绷着。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真的对唐泽出手,她是不是会恨死他?
她那双事后平淡如水的眼睛已经扰得他心神不宁,无数次工作时间突然走神,他不敢去想谈欢如果用憎恶的眼神看他,他该怎么办。
所以那些资料,最后又被他撕毁扔进了垃圾桶。
结果唐氏还是出事了。
他意外,但也不意外,甚至不用去查就知道是谁做的。
就像谈欢知道苏茉注定不会被他父母所认可一样,他也清楚唐泽绝对入不了谈震的眼。
他忍不住去想谈欢会怎么办。
乖乖和唐泽分手,还是和谈震彻底闹崩?
谈欢是聪明的,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局面,所以他坚定地认为她会选前者。
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突如其来的邀请,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从她坐在自己身上那一刻,他就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下身的肿胀,无数次午夜梦回,指尖光滑细腻的皮肤,眼前白皙如雪的美景,身下紧致娇嫩的吸吮,悉数往他脑子里疯涌。
欲望真的是种很可怕的东西。
“先做,做完了再说。”
他不是没考虑过这句话底下,暗藏着Yin谋。
可是跟Cao她的诱惑比起来,他想,不管什么Yin谋他都认了。
但最后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气量。
她居然是为了唐泽。
他以前有多欣赏谈欢的直率,如今就有多痛恨她的坦然。
她连骗一下他都不肯。
他甚至想不明白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如此坦然的。
是仍旧拿他当那个从小到大一直纵容她的邻家哥哥,自信她即便这么说,他也还是会一如过往无理由地继续惯着她?
还是他的自尊在她眼里一文不值,为了报复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所以刻意践踏?
没有答案。
但他确实怒了。
凭什么她说做就做,说停就停,说订婚就订婚,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
谈欢,我本来已经不准备再过问你和唐泽了。
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时景深抖了一下烟灰,狠狠抽了一口,随后将烟扔进了烟灰缸。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做什么?”电话里的人不耐烦。
时景深一听就知道,他铁定是打扰了某些人的二人世界。
心里更憋屈了,语气也差,“爸,我跟谈欢准备订婚,你跟妈找个时间去谈家一趟,把婚期定下来。”
时冕闻言挑了挑眉,“啧”了一声,“你这态度是要跟人订婚?我听着怎么觉得你像是要离婚似的。”
“啊?什么订婚离婚的?”云姝好奇地凑过来,眨巴着漂亮的眼睛。
时冕看得心动,顺手把娇妻捞进怀里,一边亲一边听他愚蠢的儿子狡辩。
“我怎么了?哪句话说得不对?”
时冕放过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