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十六岁的楚林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充满了恐惧。这是他的师尊吗？是他那个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却全心全意护着他的师尊吗？
而自己，也不像自己了。
“师弟？”
眼前的男子有着一张和煦的笑脸，楚林却莫名地觉得后背发凉。
江圣远将一颗丹药喂到楚林口中，“师弟，你的伤又复发了。”
乖乖地服下药丸，楚林将之前一切都抛在了脑后。静漠的师尊，温和的师兄，他到底是怎样昏了头，才会怀疑这二人的身份。
“师兄，怎么停下了？”
“有人求助。”
楚林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戚星渊面前跪了几个村民，抱着他的腿似乎在哀求什么。
楚林跳下马车赶去，将戚星渊护在身后。师尊不喜他人的碰触。
“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
为首的老者瞥了楚林一眼，依旧抓着戚星渊衣摆。
“求仙长救救我们吧！”
生怕戚星渊会突然暴起杀人的江圣远亦走了过来，扶起了那位老者。
“老人家，我师尊性子比较冷淡，不爱开口，有事你同我说。”
老者看到江圣远后，抓着他的手便哭诉起来：“我们好好的村子，被河妖害得鸡犬不宁啊！一个个青壮汉子，都被那河妖勾了魂，命丧河中。要我们这些孤儿寡老怎么啊！”
“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斩杀河妖的！”
之前老者虽对楚林并不理睬，但是少年心性并没有想太多，见这老者哭得如此可怜，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想要帮人。
江圣远见戚星渊没有表态，也跟着附和道：“老人家放心，我们一定帮你。”
“老夫真是多谢仙长、仙君了！”
“仙长，河妖多在夜里出没，眼下天色还早，不如去我们村里歇息歇息。”
“好，烦请老人家带路。”
楚林一口答应下来，回头看向戚星渊，“师尊不会怪徒儿擅作主张吧？”
戚星渊自然没忘记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温和道：“既是下山历练，又怎会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是师尊！”
老者带领三人回到了村中，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偏房供三人休息。
“仙长、仙君，入夜后我再过来带你们去河边捉妖。”
“好。”
“师尊，一个河妖而已，我和师兄去就行了。您在这歇着就好。”
戚星渊本就不愿蹚浑水，与江圣远交换了个眼神，便点头答应了。然而隐隐觉得不放心，将一颗墨绿琉璃珠交给楚林。
“有事的话便捏碎这颗珠子，为师自会出现。”
“谢师尊！”
楚林偷偷看了眼江圣远，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心里有些失落。他知道师尊对自己的偏爱，然而这偏爱的感觉只他一个人在意，便失去了许多乐趣。
思及至此，楚林凑到江圣远面前道：“师兄，不如我们先去河边看看有什么线索？”
“走吧。”
此时正值傍晚，夕阳洒在潺潺流动的河水之上，宛如碎金流带。看着远处青山斜阳，楚林突然后悔没有带师尊一起欣赏美景。
“师兄，你有心上人了吗？”
江圣远被这突然的直白问题惊到，干咳了两声回答：“没有。”
“那师兄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江圣远转头将楚林上下打量了一遍，“听话的。”
楚林暗自放下一颗心来，接着问道：“师兄若是有了心仪之人，会怎么做？”
“自然是将那人牢牢抓在手中，让他此生此世不能离开我。”
楚林看向江圣远：“师兄，你去看看郎中吧。”
“……”
“有动静！”
楚林拉着江圣远躲在河边一颗巨石后，偷偷看向河面。夕阳已经落下，天还未全黑，一只浑身惨白的长发女子自水中浮出。她身形曼妙、容姿昳丽，唯独一双眼只有黑色瞳仁没有眼白，甚是可怖。
“这就是河妖？”
河妖自水面站立，张口便是一阵刺耳的叫声。却不知为何，几个壮汉一脸痴醉地跑来，跳下河向河妖的方向游去。
游得最快的刚触碰到河妖脚踝，便被河妖张开的满是獠牙的口吓呆，沦为了盘中之餐。
“师兄，救人！”
楚林提剑飞起，剑意如水、剑光如芒，自空中落下似有雷霆万钧之力。河妖双手成爪握住剑身，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招。
惨绿色的血ye不断从河妖手章中流出，河妖张口便向楚林肩膀咬去。楚林抓住剑柄侧身腾起一脚将河妖踢入了水中，剑随心动刺向河妖咽喉。
“住手！”
一道金光自岸边方向飞来，横在楚林魔剑之前，硬生生救下了河妖。
“什么人？”
楚林回身望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