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咱们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小泽了吧。”余点一边把糖醋排骨往晏云泽面前推了推,一边扭头对丈夫笑道,“第一眼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谁说不是呢,小泽都跟我长得一样高了。”霍皖也笑着,手却偷偷在桌子底下捏着老婆腰侧的软rou,捏了两下他突发奇想般地扭头对桌子另一边安静吃饭的男人说道,“诶,晏云泽你站起来咱俩比比,看看现在谁高了。”
余点一听啪地一声拍掉了霍皖的手:“你是不是有毛病,吃着饭呢比什么身高?”
晏云泽却好脾气地笑道:“没事嫂子,不耽误吃饭,我也想看看我和哥谁高了。”
于是两个加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就站在饭桌边,挺胸抬头背对背站得笔直,认认真真地比起了身高。霍皖还一脸期待地叫着余点:“点点你快看看,我俩谁更高?”
余点本想白他一眼,没料到晏云泽也转头看了过来,他微抿着薄唇,高耸的眉骨投下浓重的Yin影,把浅蓝色的眼瞳衬出深邃的轮廓。余点看着男人过分俊美的容貌微微愣了愣神,接着赶忙掩饰般地站起身笑了笑:“我来了,你俩都站好了,不要偷偷垫脚。”
他凑过去抬头认真看了看,霍皖顶着一头短发,最上层的头发蓬松地翘着,余点伸手上去压了压:“你的头发作弊,不算头发应该是小泽高一点点。”他拇指食指间贴近比了个小小的宽度,“不过也就高这么一点点。”
霍皖闻言不服气地叫道:“老婆你不能偏心,你怎么不压他的头发。”余点无语地看了看晏云泽一头垂至下颌的柔顺棕色卷发:“他这个发型有压的必要吗。”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偏心,我俩明明一样高。”霍皖走过去伸出双手环住余点的细腰,从背后把他抱了个满怀,顺势又把脸埋进余点的颈侧,一摇一晃地推着余点坐回了饭桌前。
余点被霍皖的动作闹得白嫩的脸颊红了个透,他不好意思地对晏云泽笑了笑,又啪的一声拍在了霍皖手上:“干什么呢,小泽还在旁边坐着呢,有没有点正经样子。”
霍皖却不甚在意,他一边给余点盘子里夹菜一边说道:“没事儿,晏云泽不在意,他们外国那边儿可比咱们开放多了,私底下玩的更花。”
余点闻言转头看了看对面的俊美男人,见他对霍皖的话置若罔闻,只不动声色地拿起玻璃杯安安静静地微扬起头喝水。他来哥哥家做客也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此时脱掉了外衣只余下一件黑色真丝衬衫,劲瘦的腰从隐隐露出紧实肌rou的胸膛向下逐渐收窄,直到隐没在桌面之下。
余点盯着他上下翻动的喉结,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幻想起这样一个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人私底下是怎样“玩的更花”的,不经意间耳垂又烧了起来。
余点只在第一次和霍皖回家见父母的时候遇到过一次晏云泽。
霍皖的亲生母亲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就对他父亲越看越不顺眼,干脆一脚踹了他,火速离了婚去了大洋彼岸追寻她的自由与爱情,而转年霍皖的父亲也又娶了个漂亮的英国女人,两人很快生下了晏云泽。
有意思的是霍皖随母姓,长得却像父亲,他高大英俊,单看相貌极具攻击性,剑眉上挑,鼻梁高挺,肩宽腿长从小就比同龄人高个半头。而晏云泽在国内随父姓,在国外另有自己的英文名字,他更多的遗传了母亲的长相,小时候漂亮得像个雪白的洋娃娃,后来随着身量的不断拔高,外国人深邃的轮廓也显现出来,眉骨高眼窝深,整张脸的每一个线条都像工艺品般Jing雕细琢。
霍皖和余点同在一所大学,他大一把人追到手后大二就火速带着老婆回家见起了家长。他们回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晏云泽假期和母亲一起回国,也正住在家里的别墅中。
当时还未成年的晏云泽模样更为清秀,卷发也比现在要长,蓬松地搭在肩膀上。他在霍皖父母围着余点嘘寒问暖的时候也像现在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只在余点看向他的时候抿着红润的嘴唇冲他笑笑,看起来很是温顺无害。
几年前的回忆很好的冲淡了余点关于晏云泽的遐想,他收回目光专心消灭起霍皖给他堆成了小山的饭菜。
“哥,我专门带了一瓶红酒过来,我们俩今晚一起喝一点怎么样。”
余点闻言抬起头来,他正努力吞咽着食物,鼓起的脸颊软绵绵,像一只懵懂的小松鼠。还没等他出声,一边的霍皖先兴高采烈地应了下来:“好啊,让我也尝尝你们国外的酒,看看你的酒量跟哥比起来怎么样。”
余点深知霍皖的酒量纯属“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长着一张酒桌小霸王的脸,实际上倒得比谁都快,但好在他也很少喝酒,偶尔喝一点也是陪着余点这个约等于没有酒量的人一起。
晏云泽见他看过来,微微垂下眼也对上了他的目光,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余点莫名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柱升起,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的小型食草动物惶恐地缩着毛茸茸的耳朵,好在下一刻晏云泽又笑了:“嫂子放心,我和哥都很有分寸的,不会喝多了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