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狱服并不舒服,不是棉麻也不是真丝,过了三年好日子的白锦珍觉得很不开心。乃至于觉得自己这两百万花得一点都不值。
从自己两百平的公寓搬出来住进二十平的四人间,好吧,可能也没有二十平。
白锦珍觉得不开心。
而且这是个没啥隐私可言的地方,上个厕所蹲个坑都人来人往。作为一个被人抛弃,在基地长大的小孩,虽说二三十人的通铺也睡过,当着别人的面拉屎尿尿也很习惯。
【不过咱到底还是个淑女嘛】——没过两天好日子但是对自己很有“要求”的白锦珍如此想道。
不过其实也不难忍受就是了,反正都是早早儿习惯了的生活。
作为一名合格的犯囚,要接受劳动教育,有很多活要干。对白锦珍的体力而言并不繁重,但真的很无聊,她讨厌这种重复性劳动,还是更喜欢有创意的生活。比如:目标的一千种意外死法,她的创新能力一直很强。
干得不认真,却装得很认真。
监狱的饮食也很次,因为用钱事先铺了路,所以有荤,但是不多,白锦珍看着自己盘子里那零星rou沫,不知道该有什么感想,舔舔干涩的唇,伸筷子去夹。——毕竟rou沫也是二百五十万的服务内容范围,花钱买的嘛。
【管他什么rou,反正吃不死】
“嘿,新来的。”
白锦珍抬头去看她,乌黑的短发硬棱棱干擦擦的,身上很壮,她冲白锦珍笑了笑,一口老烟民的大黄牙,一口老痰吐在白锦珍餐盘里。白锦珍矫健,怕她弄自己身上,早早跳开了,午饭是没躲开。
白锦珍不畏惧,细细打量,确定了这个女人只是单纯的找事儿,身上的凶气并不重,确定不是来拿自己性命的。
恰巧轮班狱警是被塞过票子的,远远喝道:
“干什么!散开!”
女人冲白锦珍挑衅似的龇牙咧嘴的笑笑,走了。
把脏了的菜拨到一边,白锦珍远远看了眼打饭处,已经没菜了,米饭还有剩,全打来,扒拉着白米饭,吃了个饱。——这有监控,都闪着红灯,不适合有异状的表现。
而且,不知道在哪藏着会取她性命的人,最好还是吃饱一点,好好休息,随时应战。
至于一塌糊涂的餐盘……其实也无所谓,她饿起来和野狗一样从垃圾桶翻过吃的,她早就吃过了比这更糟糕的东西。
才来第二天,监狱里的监控设施还有守备她都还没弄清楚,不是报复的好时候。
监狱是个小地方,来几个新人,上午八点来了,十点大家就都知道了。至于这点小破事,在这屁大点的地方,上午发生的,下午就所有人都晓得了。
环境不熟悉让她显得很沉默,于是人人都以为她好欺,她室友是狱霸,有她室友在跟前没人敢动她,也已经提前塞钱打点过,然而不免有落单的时候。
一点点小事她也就不计较了,反正比较重要的是摸清地形、狱警轮班班次以及监控设施的装备。
半个月以后,她敏锐的意识到今天晚上本该有六个人打扫公共浴室,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越来越少,狱警竟然一个都不剩,全都离开了。白锦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静静的站起来,活动活动有点发僵的下肢,远远的听见了有人走过来,“咔嚓”一声,大约是电闸被拉掉的动静,“滋拉”一声,浴室和连通走廊的电灯全灭了。
眼睛还在适应突然无光的环境,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个女人嚣张的窃笑。
白锦珍考虑了一下手边有的所有东西……
【好吧,打扫卫生的这些玩意倒也能勉强一用……】
因为不好用,所以有点嫌弃。
脱了囚服搁在一边,光溜溜的静静的靠在墙边。一个女人率先踏进来,喊了声白锦珍,没人回应,她在黑暗里逡巡一圈确实没看见人:
“我Cao,那小逼呢。”
一句话话音未落,只剩一声闷哼,重物落地,“咚”的一声,听那动静,白锦珍估摸着得有一百八九十斤,对方疼得喊都喊不出声,叫声噎在嗓子里成了奇奇怪怪的“哈”声。对方捉住了深深捅进自己身体的木棍,还挺有劲的。
好吧,那一击可能击浅了,又往里送了送。
这下刘月娥也只是唔了一声,疼得喊不出来了,还觉得可能不够致命的,又很够意思的上下搅了搅棍子。
根据力道和手感,白锦珍猜想她的肚子里现在应该已经乱七八糟。
可能是刺破腹腔动脉了,耳边好像有水管炸裂的“嘶嘶”声,感觉到了温热的血滴溅在身上,遗留证据可就麻烦了,白锦珍赶紧松开手后退避开可能要炸得哪都是的血ye。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血ye可以传播的病,还是离远点好。】
几个女人只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轻松愉快的快步过来,直到这时才听见痛yin声,而且这痛yin声很粗,不像白锦珍的体型会发出来的。这才慌张了起来:
“刘姐,刘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