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初刚到厂房的大门处,就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走过来,和旁边的民兵说了几句,然后靠近袁初,开口:“你手上是不是有个戒指?”
袁初摇摇头。
男人“啪”地给了他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交出来,不然把你手指切了!”
袁初沉默了一下,摸出口袋里的戒指。
他自己脸上血呼啦擦的,他都不想看了,这人居然还能下手打。
一看到戒指,男人就贪婪地抢过它,眼里露出喜色,宝贝一样戴在手上,偷偷地端详。
这东西他盯了很久,之前出去的时候就盯上了,没想到竟然有机会拥有。这血玉的颜色就像有一种鬼魅般的吸引力,让人不能移开视线,整日惦念着拥有它。尖嘴猴腮的男人偷偷地藏好戒指,心里想,还是他运气好,这戒指总是该到他手上的。
一股飘飘然的骄傲感包裹着他,他说:“把他扔进去吧,下午干工。”
随之,他又嫉又恨地摸着那枚血玉戒指,心里想,Cao他妈的,这是真有钱呐,这玩意都能弄到,一看就不便宜。富二代就是好。
民兵扯着袁初,把他扔进了房间。
袁初被扔进房内后,房间的铁门也关上了,关了两层。
房间里就一张床,坐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看到袁初来了,也木讷着没什么反应,视线都没怎么停留在袁初身上。
袁初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腹部青紫一片,带了好几处刀疤,似乎这刀子是直直捅入肚子的,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相比之下他挨的这顿打看着青紫,但比起他在马戏团遭遇的那些,确实并不算严重。
袁初向前走了几步,又往锁死的大门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抢走血玉的男人拿着血玉的时候神情不太对劲。
血玉是邪物,袁初其实是有点担心它被拿走后像一开始那样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但事到如今这男人想要拿走,他也并没有办法。
看那个二把手老苟的意思,是想在他身上榨几百万,再让他工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初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把木偶拆了,这让他换了一条钓鱼短信和一顿打,但袁初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但如果说有什么头绪,又实在没有。
一条活生生的命,就像和袁初同房间这大兄弟一样,猪都不如。
袁初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
墙上贴着“工作流程”,袁初暂时不想看这些东西,又不想躺这张床上,就坐在这儿,视线绕了一圈。
那个时候确实疼,他才躺在后座当死鱼,现在缓过来就觉得还好,但还是有余裕,不敢动。
他还是很想把关苍揍一顿。
哪个正常人会忍受自己凭空挨一顿打?都是没能力还手罢了。
这地方只有铁门,没有窗,只有一个勉强能伸进手的洞来透光,和那个死绝了的村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血玉没了,袁初深表遗憾。
但一想到之前那个保管员拿了血玉后会遭遇什么,袁初好像又没那么遗憾了。
让袁初有点奇怪的是,这个房间也弥漫着淡淡的香味。不是那种催情的香,就是供奉祭品的那种香。
很快,袁初就找到了答案。一尊佛像在墙边一个凹陷下去的柜子形状那儿,它的前面燃着香。房间太小,他一眼就能看到。
这佛像袁初很熟悉,缅北大街小巷都有,代表了某种怪奇的信仰,但这个地方的佛像又似乎有所不同,像是经历过某种变异,不是正统的宗教,和国内的佛教并不相同。
袁初摸了摸身上,押运的过程中,有钱的东西都给取走了,包括手机、手环,不知道会运到什么地方,但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他们应该也不舍得销毁。都是装了定位器的,不是他自己的东西。
袁初还坐在床上,之前那个光膀子的男人忽然一个翻身,凑过来,直愣愣地盯着他,把他吓得一激灵。
平时见多了洛文成、白子悠这等级的帅哥,猛然一见这种男人,还穿得挺清凉,那是多少有点渗人。
“兄弟,新来的?”男人开口,嗓子听上去不太好,“我叫阿壮,你怎么进来的?”
还没等袁初回答,阿壮又自顾自地说:“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啊。”
他指了指自己肥厚腹部的深色刀疤,有点神神叨叨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给刀子捅的,嘿嘿,很快你身上也就这么多刀子。”
这是缅北待太久,已经有点Jing神不正常了。袁初心底拔凉,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坐着。
“你哪里人?”阿壮继续问。
“我南方的。”袁初见阿壮盯着自己,还是回答。阿壮点点头:“南方,南方好啊。”就翻过身去,顶着一身的肥rou上床,不说话了,没一会就发出呼呼的睡觉声。
袁初也跟着歇了一会,很快,铁门就被打开了,出现的人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他没介绍自己的名字,袁初就在心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