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意识到这件事两人都瞬间清醒了起来。
谁?贺为余瞪圆了双眼紧张地注视着傅迟归,而后者则紧盯着房门,悄悄探出手拎起了旁边那把破木凳子。
门吱嘎一声开了条缝隙,接着一个身着长风衣的男人从门缝里悄然闪入,打开手电照向屋内。
“贺先生,方先生,你们在吗?”那人朝屋里喊道。
床上傅迟归与贺为余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想起那个“方先生”所指大约是傅迟归。
就在这时,男人的手电扫到了贺为余这边,也在同一时间贺为余看到了男人的脸——是谭青身边那个保镖。
“你来干什么?”傅迟归脸色刷地Yin沉了下去,他拖着那把椅子,警惕地向那人一步步逼近。
可那人却尴尬地摆了摆手。
“抱歉,”他笑了笑说,“我叫韩路,是一个人来的,而且我保证……对你们没有敌意。”
但傅迟归依旧戒备地盯着那个人,颇有让他滚出去之势。
“哦,对了……”
韩路看了眼床上的贺为余,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透明药水递向傅迟归。
“他大概需要这个,”他指了指床上的贺为余说,“我猜你们把那个给摘了,这东西可以用来暂时善后。”
他说得没错,傅迟归的标记并没有完全解决媚药,就在他起身去应付韩路期间,才见消退的药效突然又汹涌地返了回来。
但傅迟归还是没有接过那支药的意思,见状韩路只得打开药瓶,倒出一小口在瓶盖中喝了下去,而后再次摊开手。
“好了,我证明,这东西没毒。”他直视着傅迟归说。
傅迟归谨慎地盯着他,伸手拿过药水,然后后退一步用手里的椅子将两人间隔开。
“出去。”他指了指韩路说。
“好吧。”韩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像来时那样关掉手电转身离开了房间。
“让、让我试试……”贺为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此时他的脸颊已经再次因发情而涨得chao红了。
傅迟归把药喂给了贺为余。随后两人仅等了不到一分钟时间,那股因媚药而起的诡异发情就逐渐停歇了下来。
房间四面漏风,信息素也随之慢慢散去,直到这时两人才相信屋外那个韩路大约并不是坏人,至少现在不是。
“我很能理解你们此刻心情,因为我和许多人一样,也是被困在这儿的玩家。”
但韩路也并没离开,就守在外面。当两人再次将他从屋外叫进来后,那个人笑着如是解释道。
“况且——并不是每个被困者都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猜你们应该也遇见过别人,对吗?”韩路说着,目光最后落在贺为余身上。
韩路的话让贺为余想起了那个叫秦竹轩的男孩,于是他沉默点了点头。
只不过与眼前这人不同的是,那个男孩从第一眼起就让人提不起什么疑心。
可无论怎样,韩路都帮了他们,贺为余想。
傅迟归也比先前戒备少了许多,此时他正翻阅着手机新闻,黄敬被绑架已经成了今天头号热点。
“我们的车牌号已经被人查到了。”他看着其中一条,深色忽地凝重起来。
“但我刚来时发现这附近并没有监控,”韩路望了眼窗外道,“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先用我的车前往目的地。”
这话让两人狐疑地对视了下,又同时看向韩路。
“我……只是觉得你们一定有办法离开这儿,”韩路摊了摊手说,“毕竟只有帮你们离开,我也才有活着醒过来的可能性对不对?”
时间已经接近深夜,此时在一所废弃疗养院走廊里,秦竹轩穿着一身病号服,正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排破柜子后。
这里窗户都被封死着,走廊两端各有一扇大铁门,柜子里堆满了标签各异的实验药剂,显然已经被改造成了类似于地下制毒研究场之类的地方。
“小猫咪——别躲了我可爱的小猫咪——”
脚步声随着轻柔的呼唤由远及近,秦竹轩一滞,整个人紧张得几乎发抖。
他小心地压抑住呼吸,眼角余光瞥了眼橱柜玻璃,就在这时,他视线刚好撞上了艾米一步步探索在走廊里的侧影。
强烈的恐惧感自胸腔里陡然炸开,炸得秦竹轩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用手掩住口鼻,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就在座钟指针指向11点时,金属们嘀地一声打开,几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艾米哥,您交代的,我们都已经转达给媒体了。”来者是一群深蓝直播的随从,他们说着给了艾米一份记者采访回执。
“知道了。”艾米接过回执随手折了两下放进口袋里,“现在这时间,想必第一批新闻稿他们也已经写出来了。”
“对,您说得是。”领头谄笑着看了眼表说。
“可我的小猫咪找不到了呢,”艾米说着朝他们使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