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沁递给她一条毛巾,一根巧克力棒,孙静雪接过来,搭在自己shi淋淋的头发上,巧克力棒她却不想吃,想要随手扔进手套箱里,打开来,里面是一把镀银的手枪,闪着银蓝的光,她如同触电般立即阖上了。
静雪毫不怀疑里面是一把真的枪。
乌沁看她的傻样,笑道:“陆家的小子没同你介绍过我?”
静雪摇头,不想接她的话茬。乌沁也不勉强,打开雨刮器,雨水顺着当风窗的两侧哗哗落下。
密闭的车厢内有些寂静,静雪的鼻尖痒痒的,萦绕着一股悠悠的淡香。不属于任何香水,就是乌沁身上的味道。不够女性化,像是某种坚硬的...厄...木头?
孙静雪摇摇头,小小的打个喷嚏。
乌沁的嘴角勾了下,看得出她不愿意在车上多呆,踩油门、加速,车子在雨夜里如同一条银色的光剑,很快到了山腰处的便利店。
夜间的便利店散发出温暖令人心安的光,静雪逃一般下车跑了进去,乌沁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趴在柜台上挑关东煮,那专注的神情不亚于一只小猫在等主人钓上来的鱼,微笑了一下,驱车离开。
乌沁走后没多久,陆寒渊也来了,车子停在便利店外头打着闪,静雪知道他其实是惹不起的,惹急了很有挨揍的风险,叹了口气,拿着一杯热美式上了车。
陆寒渊见她乖乖坐在副驾驶上,神色不由得缓和些许,问道:“打算去哪里?”
“回山庄,乌沁还会再来吗?”
“至少这个周末不会,她是大忙人。”
“好,那回山庄吧,帮我在人事部签个请假单。”
银黑相间的迈巴赫在黑夜中倒车、熟练地转换方向,朝山顶驶去。
当夜,静雪陷在陆寒渊怀里沉沉睡去,陆寒渊拨弄着她的发丝,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虔诚地从头吻到她的脚心,伤口处血渍也耐心舔掉,看了眼静雪睡熟的小脸,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又睡了过去。
桃源山庄他们一共住了三天,周日下午开车回家。路上舟车劳顿、回家时候的疲惫自不必多说,只说孙静雪周一回公司的时候,对自己的左胸产生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几天她甚至不敢去看左胸处的伤口,都是陆寒渊处理的,跟陆寒渊相处的时候还是不穿衣服的多。可是,到了工作的场合,内衣和衬衫紧紧贴着肌肤,蹭得它十分难受,开早会的时候静雪就在咬牙撑着了,到了午休时间,只能坐在马桶上,将衣服全脱了透气。
陆寒渊见她的午餐还摆在桌子上没有动,发消息道:“人呢?”
静雪回复了一串哭的表情,说伤口感染了。
真的感染了,又红又肿,左边的胸明显比右边大了一圈。静雪冰凉凉的指腹不过摸了一下,便是一阵锐痛。她有些欲哭无泪,陆寒渊说要带她上医院看看,她百般推脱、死活不肯:谁要让三甲医院的老医生看自己被钉了ru环的咪咪啊!会被当成变态的!
陆寒渊不方便去女厕所拽她出来,只好守株待兔,等静雪下了班从停车场出来,一把薅住塞进车里。静雪哭着敲车窗说死变态你把我放下来,今天我就是死也不跟你一起出去丢人现眼,陆寒渊的衬衫都要被她扯烂了,看来兔子急了也咬人,望着她红红的眼圈,哄道:“不要紧不要紧,乖乖,我们去私立医院看好不好?”
“不要!反正我也不出去丢人现眼的!”
“那我帮你把脸蒙上,怎么样?你的脸蒙着,医生的脸也蒙着,我们匿名去看,谁也不认识谁,这样好不好?”
“可以吗?”
“可以,绝对可以。”
“你不好骗我的,你骗我,我立马跳车跑掉,分手!”
“好好,我不骗你,不准提分手的事情”陆寒渊捏她的嘴巴,“也不准跳车,哥哥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静雪气呼呼地瞪着他,恨不得一掌拍死他算了,可是打又打不过,陆寒渊又不是个好惹的,只能把白生生的脚丫从高跟鞋里拔出来,撒娇似的蹬了他一脚,道:“你少拿我当个五岁小孩哄哄!”
“不会,那哪成啊?看完病带你去吃冰淇淋?”
“我不要,我要和泉那家的抹茶刨冰。”
“好、好,走吧,乖,哥哥开车你不准乱动啊”
“我都说了我不是五岁小孩!”静雪抓狂,看着他把车里的儿童锁打开了。
孙静雪:“...”
算了。
私人医院的医生就是比较专业,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静雪把帘子拉上,向她展示自己被ru环折磨红了的ru房,医生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她觉得有又羞又痛,医生却说:“的确是感染了,不过,感染的细菌是什么我们还不确定,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
“全身检查?”
“对,全身检查。”
“...,好吧。”静雪回答,“需要我去挂号缴费吗?”
“不用,最后诊金会以账单的形式发给您,请您躺下,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