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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团团转着叫骂,之前的林素素总是耐心地当着倾听者,但这次,她一反常态,并没有继续安静下去,而是打破了沉默的罐子。
“兴哥,”林素素盯着罗兴道,“我一直想问,你们明明是去找沈蝶,怎么会撞见阿然呢。”
罐子的碎片在地上迸溅,发出刺耳的丁零声响,细小的渣滓胡乱飞舞,有几粒如流星般划在跳脚的罗兴的身上,划破了他的愤慨外表。
罗兴乍然住嘴,接着眼神闪躲。
低头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他这才回答道:“还不是我们走了背字,运气不好,沈蝶不在,反倒碰见那条疯狗了。”
林素素却执拗地盯着罗兴不放,嘴中缓慢又准确地吐出字词:“也许这样说不应该,但是兴哥.......为什么他们只轮jian了我哥一个人呢?就该我们兄妹两倒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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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兴本就心虚,所以反倒跳得更高、骂得更狠。
他照顾起林哲庸倒是诚心诚意的,一为交情,二为内疚。
若不是他跟阿然撕撕扯扯地弄不清楚,林哲庸也不至于被打的这么惨。
罗兴是打算等林哲庸醒了再好生道歉,而如今一看林素素的架势,明显是知道了很多。
刚成年的小姑娘知道原委后不动声色,像一条缩在Yin暗墙角吐信狩猎的黑蛇,于暗处冷眼打量着他———看他忙忙碌碌、看他照顾擦洗、看他掏钱借债、看他托人找关系........
若不是今日自己再三推拒,恐怕林素素依旧不会说出来。罗兴莫名地联想到了沈蝶,觉得这两个女alpha有种微妙的相像。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沈蝶笑yinyin的脸,罗兴有些害怕,而且不知道是怕沈蝶还是怕林素素。
他哑口无言,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林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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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素没有让空气沉寂太久。
她忽然握住了罗兴放在膝上的手,接着真诚又美好地笑了,“兴哥,这段时间我该懂的不该懂的全明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
罗兴手足无措,哆哆嗦嗦地想把手抽出来,然而林素素并不肯放过他,反倒是渐渐收紧了手。
她的指甲陷进罗兴的皮rou里,抠出月牙似的印痕,目光凝聚成针尖大小,狠狠地扎在罗兴身上。
“我只希望你能帮帮我,兴哥。”
“我相信这里另有隐情,毕竟最可恨的人还未出现不是吗?”林素素的眼睛闪着光,轻轻地说。
罗兴不敢与林素素直视,只好低下头,默然。
他穿着质地轻薄的浅绿色连体服,胸前的窄细v字一直开到肚脐眼。
和林素素拉扯时衣服散开了,露出单薄的胸膛,皮肤上遍布红色的斑斑点点,或深或浅,极为暧昧。
但只要答应了林素素,等下这斑点上必然要再叠加一层别的。
要知道沈蝶众星拱月却又目空一切,其实周围的人并不多,而他只认识阿然。
现在的阿然是残废的狼犬,凶恶程度只增不减,自己这次有求于他,怕是要被撕下来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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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Yin郁复杂的林哲庸不同,罗兴太活泼了,看起来像个充满热度的小太阳,因此阿然刚来到korio不久,就一眼叼住了罗兴。
罗兴比不得林哲庸漂亮圆滑,可以借沈蝶之势,狐假虎威地在众人之间翩飞周旋。
于是只能屈服于阿然的yIn威之下,被秘密地圈养起来,做宠物的宠物。
阿然变态得非比寻常,总喜欢口水滴滴地咬他,喜欢挥着鞭子抽他,咬得他青紫斑斓,抽得他浑身肿胀。
头顶是炫目的五彩灯光,忽明忽亮闪烁着圆圆的光点,一群权贵子弟在周围喝酒嬉闹,对除己之外的一切熟视无睹。
罗兴绵羊似的躺在酒吧地板上咩咩叫,而阿然红着眼睛狞笑。
他挥鞭、他发泄、他痛快,沈蝶施加给他的痛苦都转移到了罗兴身上。
多美好。
他们就像一个rou体堆叠而成的金字塔,沈蝶冷漠地站在塔尖,接着是她的走狗与奴仆,这样一层一层又一层地压下来,而罗兴就是塔底下污糟的泥。
车辗泥烂,骨销rou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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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庸不贵,他也挺便宜。
对他们这种人而言,脸皮真是比身上的衣服还要薄,但罗兴还是怕痛,怕极了。从金字塔底下爬出来,苟延残喘苟且偷生,太难了。
他也有私心,想活,想逃走,可林素素还在看他,逼视他,或许也想逼死他。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还小,即便因为横生的灾祸而性情大变,也还小。
于是罗兴塌了肩膀,软弱地叹了口气:“我会帮你。”
“素素,你先回家吧,有消息了会跟你说。”
林素素走了。
而罗兴倒在了地上,用手捂住了脸,发出了廉价的呜咽,廉价的泪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