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林哲庸躺得太久了,身体既虚弱又无力,瘫倒在妹妹的怀里时就像一根晒蔫儿的老丝瓜挂在竹架子上,被风吹得藤蔓摇动,挂不住、吊不牢,仿佛略一放松就会从林素素的双臂之间稀溜溜地滑下去。
林素素慌乱又紧张,但仍不忘紧紧抱住哥哥。就像溺水者抱住浮木、坠崖者拽住细藤、孤独者跪求聆听。
她偷了东西,现在又撒了谎。但是没关系,哥哥会原谅她的。
周围仿佛有成群的蚊蝇围着他旋转,发出令人烦闷的“嗡嗡”声。林哲庸感到一阵眩晕,简直是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上下倒了个个儿。如果不是正被林素素抱着,他一定会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
简直不敢想现在的情况,他和林素素是以何种姿势在床上交叠。
他和他的妹妹,亲妹妹,他们的血管里流着相同的血。
他和亲妹妹在床上媾和。
恶心,太恶心了。
林哲庸感到胸口绞痛、胃中反酸,不知道什么东西鼓着沫子就要从食管往上涌,然后再汹涌澎湃地从嘴里喷出来。
但他不想吐在林素素身上,怕弄脏她。所以林哲庸强压住恶心的感觉,困难地用薄薄的手掌捂着嘴。
林哲庸的声音细弱得像一根鱼线,轻轻地从指间挤出去,然后飘进林素素的耳朵。
他说:“你先出去,素素。”
120.
林素素恍然大悟,原来她的鸡巴还插在哥哥的身体里,但是刚才太过紧张兴奋,所以没有注意到。
还在嘤嘤哭泣的林素素一瞬间变得乖巧了,她先温柔地把林哲庸放在床上,再撑着胳膊起来。
由于两人的皮rou已经被汗水黏在了一起,林素素起身时,她和林哲庸就像揭牛皮一样“嘶啦”一声分开。
接着,林素素抽离下身,怒涨的鸡巴缓缓地从林哲庸身体里退出去,发出了令对方羞耻难忍的一声“啵”。
颜色干净的xue口被成分复杂的ye体泡得浸了油一般脂腻软滑。因为林素素的性器太粗大了,即便退了出去,林哲庸的屁股一时半会儿也合不拢,暗红的xuerou馋滴滴地张着小口子,又黏又热的ye体从里面流了下来。
他被塑成了林素素的形状。
林素素并未射Jing,因此性器依然硬挺如木橛子,还紧贴着腹部,呈现出充血过度的暗红色。
鲜红血红,像熟过头的番茄,散发出与她身上相同的酸甜味儿。
林哲庸已经羞耻到麻木,他不敢多闻,只是病恹恹地闭上了眼睛。
121.
给哥哥在脑袋后面垫了个枕头,身上盖了床单。林素素这才忐忑不安地跪坐在床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林哲庸。
她是人赃并获的小贼,在等待法庭的审判。
林哲庸身体还在颤抖着,一双眼睛半开半阖,不肯与林素素对视。思索的光芒从瞳孔里射出,显得Yin郁又冷漠。
林素素甚至能看到银灰色的烟气在他的身上弥漫。
上一次哥哥这样严肃,还是在她闹着要辍学的时候。一个不怎么聪明的人反而愈发执拗,他心里有一个既定的目标,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时林哲庸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间或说一段话,想要规劝她走回正道。
“你要什么都可以,但是,书必须读。只要考上帝国理工,一切都会好的。”
“你倒立去看灾难,它就变成与之相悖的希望。”
一切都会好的。
可以洗刷罪人之女的恶名;可以拥有璀璨光明的人生;可以接过哥哥那一份命运,过出双倍的美好。
而林哲庸在背后含笑望着她,任自己堕进阿鼻地狱。
林素素在这份苦心的逼迫下,当然只能是乖乖就范,继续蜷缩在学校当一个受排挤的穷书呆子,然后按照哥哥的意愿,收集“伟大前程”的拼图。
林素素觉得自己是佛祖手里的猴子,虽然能翻筋斗滚出十万八千里,做出种种僭越之事——她撒尿、她挥毫、她嬉笑、她活泼泼地佛祖的掌心蹦跳叫骂。可最后恍惚一抬头,竟又见五根rou红柱,上头写着“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可也就是一游。
她次次都委曲求全地依顺了哥哥,只因对方也在委屈求全。
可是哥哥,我从不愿意让你贱卖rou体来养活我。我要的也从来不是这些美好愿景,而是你。
林素素简直想要剖开一颗心给林哲庸看:你为了我被迫做了被人玩弄的ji子,而我自愿做任你Cao控的木偶。
哥哥,我只求你看看我!
哥哥!
122.
林哲庸紧紧咬住嘴唇,把撕心裂肺的痛苦压下去。
那痛苦顺着喉咙眼儿往下滚,落到心口是窒息的闷痛,落在胃里是红色的火焰。
火焰很重很冷,把他的胃坠成水滴形。
脸上蒙着一层凄凉的薄纱,模糊复杂的表情;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单,遮住欲死的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