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后,我回到炼金术研究室当兼职,虽然足有一星期没回来,但在休养期间仍然有修读炼金术的参考书,当初教授给我的进阶炼金术,现在已经逐渐有头绪了。
甫踏进研究所,我几乎吓得再次入院,研究所里不但地上堆满垃圾,墙壁也有实验失败的烧焦痕迹,就连厕所亦淤塞了发出恶臭,我的桌上更是尸积如山的器具和纸张,全是等待着我去处理的工作。葛罗士莱教授的老花眼又发作,他面向厕所指着空气说:“别说我没有人情味,我知道你穷所以也不扣你薪水,但积压的工作要尽快给我处理好。”
“我在你后面啊教授。”早知道教授不会吃亏的,谁叫我穷啊,干活吧。
当我开始清理研究所时,教授不停地抄写笔记,过了一阵子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教授,吸Jing蜘蛛到底是什幺生物?”
教授抬起头托一托眼镜,说:“吸Jing蜘蛛是魔界的一种凶残魔兽,它们天生拥有巨大的Jing气力量,更有本领猎食较弱小的魔族,属于高度危险的生物。”
收起扫把,我一边抹墙一边问道:“那为何又可以附在我身上呢?”
教授道:“孵化后的吸Jing蜘蛛是一个独立个体,但尚没孵化的卵子却是凭依体。所谓凭依体就是依附较强生物,以另一型式延续生命及进化,大部分的召唤yIn兽皆属于凭依体。”
我不禁暗暗吃惊,问道:“那是否说我体内寄住了一只蜘蛛?”
教授不耐烦道:“你比女人还要啰嗦,知识是要靠自己去寻求的,你想知道更多就去图书馆参考召唤术的书籍。”
一提到图书馆,脑里很自然地想起芍药小姐。
“呀,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你,前两天糖果在外散步时把别人的帽子捡回来……”
话犹没完,葛罗士莱教授突然面色剧变,霍然站起身,歇斯底里地叫道:“散步?!你居然敢让她散步?我不是吩咐了你要严加看管她吗?”
“这……这其实是……咦,教授你为何面色变青?”
教授颓然坐到椅上,咕噜咕噜地说:“那家伙变态的!”
“变态?你指糖果还是自己?”
教授有气无力地摇头叹息,说:“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是薄具名气的炼金术师,但仍然在我师傅的土坊里学习。那年老家突然送来了收藏着糖果的神器,本来我也不以为意让她出外见识……可是……”
“可是……怎样了?”
教授痛苦地抱头说:“她的脑袋根本长在屁股里,白痴到将我师傅花尽心血,培植了三十多年的稀世极品草药统统送回森林去,啊……”
“呀!”这的确是Jing灵主会做的事情,在温室培育植物是人类的做法,但在糖果眼中植物应该生长在森林才属正常。需要培植三十年的草药,不知会珍贵到什幺程度,但从教授五官挤在一起的痛苦表情就知道,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稀有品种。
糖果大概以为自己干了好事。
教授掩着额头说:“我苦!当年师傅气得几乎挂掉,还连累我被罚通屎渠一年。想我葛罗士莱·拉德尔何等样人?堂堂名门之后,珍佛明的九级大炼金师,呜……”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上次教授会紧张得打开结界,以他那种骄傲的个性,通一年坑渠要怎样见人?可以使人痛苦一百年,糖果的破坏力真不能讲笑。正当我暗暗偷笑之际,教授忽然从惨痛回忆中清醒,说:“等等,你刚才说捡了别人的帽……该不会是……”
今次到我感到落难了,全身的肌rou都拉紧,说:“连教授你也知道了?”
葛罗士莱教授大吃一惊,说:“你开玩笑吧!糖果捡了哈傲奇的剑士帽?”
教授的吼叫在研究所里回荡,我只能苦笑点头。
教授发呆地盯着我两分钟,说:“除了你知我知,还有那白痴Jing灵主知之外,有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应该没有……”
教授放松下来,呼一口气说:“什幺都别想,立即把那帽子烧掉,剩下的灰放入罐里,缚上石头丢入大海去,记得在罐上加个封印。”
“烧……烧了它?可是我爸爸教导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