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郎……”那百转千回的语调,回身索吻的情态都不是莹琇做得出来的。
莹琇开始厌弃自己,又恨自己懦弱,她居然不敢上前发作,她甚至怕许晤从此弃了她,同苏梦书双宿双飞。
她没了兄长,没了父亲,唯一有的只剩许晤了。
她是真的爱他。
她流着泪安静走开了,此后更是郁郁寡欢,从前明媚活泼的少女彻底黯淡了下去。
后来夜里许晤向她求欢:“莹琇,我们许久未曾……”
莹琇又恶心又难过,却更害怕失去他,于是违背自己的意志,强行去接纳他,甚至脑子里会回想起那日苏梦书的情态,开始笨拙地学着放开自己。
她不过是稍稍出了声,含泪看他叫他进来,这夜许晤却做得格外狠。
像是对她新的姿态喜欢的不得了,软语哄她打开身体,求她做些平日里没做过的姿势。
莹琇委委屈屈地应了,于是这夜她被许晤肆无忌惮地疯狂肏弄,被从未体会过的濒临极点的快感逼到尖叫哭泣。
疯狂的情事过后,她忍着泪问许晤:“夫君,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许晤一愣,立刻笑起来,仍是她喜欢的样子:“当然会一直喜欢莹琇的。”
那就好。莹琇将脸深埋进蚕丝软枕,任眼泪肆意地落下。
她只有他了,她会努力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只盼着他不要离开她。
也糊涂地再过了一段甜蜜时光,只是那位苏小姐远比她手段高明。
今日风寒,明日惊梦,全府奴仆都围着她转,定要叫许晤留在她身边。
而莹琇什么也不会,明明在自己的府邸,见了苏梦书甚至会自卑地低头,躲闪开来。
不知什么时候莹琇成了自己厌恶的模样,她几乎是如同抓救命稻草一般期盼着许晤。
但许晤却一次次冷落她,去到苏小姐身边。
直到那日深夜她于许晤书房外,不慎听到他与一神秘人的对话,才知父兄的死都与他有关,是他暗中下毒,也是他以探子父母性命要挟后,重金买通了探子,害得兄长命丧沙场。
她浑浑噩噩地回房,惨白着脸坐到天明。
直到房门被推开,丫鬟来服侍她梳洗,她才久违地注意到——这些奴仆她早已一个都不认识。
府中所有人早就被发卖出去,她的贴身丫鬟也早就下落不明。
莹琇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引狼入室。
有多痛心呢?那是她的父兄,是她的血肉至亲。
她可以爱错了人,也可以卑微地容忍他爱上别人。
这一切的前提是痛苦的只是她而已。
而不是要她赔上满门族人,赔上她的血肉至亲。
许晤真会算计啊,算计了她的心动,算计了她的伤痛,从头到尾害她至此,她却还被蒙在鼓里可笑地百般迎合他。
她学苏梦书床榻之上的情态,学苏梦书的穿衣打扮,学苏梦书的娇弱文静,只为了他能多喜欢她,只求他别离开她。
太屈辱了,她为了一个杀她父兄的仇人如此作践自己。
这日清晨,她吐得昏天黑地,几乎呕血。
莹琇不是没试图杀许晤,可她被看得太严,四下都是监视她的眼线,许晤又冷落她,几乎不再见她,她甚至连一杯下了毒的茶都没法送到许晤跟前。
走投无路之下,才有了今日之事。
苦楝轻叹一声,被骗得团团转的莹琇太过可怜。
踏入林府之时已近入夜,府内灯火通明,看守的门仆一见她立刻高声叫道:“夫人回来了!”
此言一出,立马有几个奴仆迎上前来,将苦楝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个妇人语气丝毫不客气:“夫人去了哪里,怎么也不知会奴婢一声,叫奴婢好找。”
苦楝看她一眼,语气疑惑:“怎么?我出去散散心也要禀报你一声?”
“奴婢不敢。”那妇人被她问得一愣,四周奴仆面面相觑,似乎未曾料到她会发作。
“不敢还不下去,围着我做什么?”苦楝冷冷瞥她一眼,转头问道:“这么晚了,没人备饭?”
“小厨房备好饭菜等夫人的,奴婢马上呈上。”那妇人立刻应了,使了眼色给其余仆从。
苦楝随意地应了一声:“送我房里。”
“是。”
那几个仆从远去,只余一二跟在她身后。
“夫人怎么变了个模样?”远去的丫鬟还在嘀嘀咕咕。
“看上去也没怎么变,就是那双眼看着叫人害怕。”
“快去通知大人罢,夫人回来了。”有人领命而去。
苦楝随意打量了这府邸,同莹琇记忆中也没什么变化,装潢还是书香门第的清雅幽静,许晤未曾更改。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一道微弱的嗓音叫住了她。
苦楝回身,见到了这位被弱柳扶风的苏小姐,果然娇怯美貌。
苦楝点头应了,没打算搭话,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