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跪在方代月身边。
月光洒落在商柔的身上,他的长发散乱,脸颊绯红,眼眸还带着暧昧的春情,双唇红肿,唇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口涎,也不知道是他还是方代月的。
他整理衣服时过於焦急,根本还没有穿好衣服就跪下来了,单薄的衣衫挡不住那颈项和锁骨上都是另一个男人留下来的吻痕,颜色很深,可想而知情况有多激烈。
此刻商柔如同一朵被细细品尝过的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情/欲的芳香,却不再为了牧晚馥而绽放。
商柔怯怯地抬起头看着牧晚馥,眼睛里都是千言万语。他想要向牧晚馥求情解释,但他发现牧晚馥那比酵酒更美的琥珀色眼眸只轻轻地落在自己的嘴唇和颈侧。
淡淡的眼神,却如同一柄匕首地直直地插到商柔的心脏里,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心脏在强烈地收缩着,使他感到有点窒息,甚至想要呕吐。
他当然知道牧晚馥在看什麽。
自己身上全都是不忠的证据。
商柔只感到全身寸寸都在结成冰霜,他只希望立即消失在这世间。
他只看了牧晚馥一眼便不敢再看。
牧晚馥的眼神里都是失望。
他们认识了那麽多年,牧晚馥是第一次对商柔表达出失望。
刚才全部人都听见商柔心甘情愿地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叫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纵情承欢低yin。
如果不是牧晚馥和闻萧伶来得及时,商柔恐怕早就把持不住,真真正正地张开双腿在方代月身下婉转承欢,让另一个男人拥抱进入这副只属君王所有的身躯。
自己到底还能够解释什麽?
牧晚馥看到的的确是事实,商柔无法否认自己刚才是被另一个男人撩拨得欲/火焚身。
不忠,自己竟然再一次地不忠。
此时,方代月已经磕头道:「请陛下饶恕草民御前失仪之罪,是草民强逼云湘的。若陛下降罚,请只降罚於草民一人。」
商柔立即向方代月不断摇头,然而方代月还在抬头看着牧晚馥,并没有留意到商柔的眼神。
方代月还没有明白,他不止是御前失仪—他现在是与妃嫔通jian,下场只能是处死。
商柔不敢想像牧晚馥会如何惩罚方代月。
方代月只是个孩子而已。
「陛下,是??是我不好,在宫里??引诱方大人??」商柔勉强开口说道。他知道他可以把所有责任推卸给方代月,但他不能这样做,不止是因为方代月是个好孩子—
而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抵抗。
自己是心甘情愿被方代月所拥抱亲吻的。
「不,是草民先作主动的,请陛下明鉴。」方代月立即回护商柔。
牧晚馥沉默不语,雪白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容极为柔美,却像是被月光覆上一层浅浅的冰霜。
商柔想要拉着牧晚馥的衣摆求饶,但作为一个不忠的姬妾,他到底凭什麽要求夫君的原谅?
「不如先说说你们是怎麽认识的?」就在商柔如堕冰窟时,闻萧伶故作好奇地说道。
方代月完全没有发现牧晚馥和商柔之间山雨欲来的气氛。毕竟牧晚馥保持沉默,闻萧伶却一直在说话,加上长得绝色娇艳,竟是把方代月的注意力都引走了。
毕竟方代月初入官场,只听说过闻萧伶狂傲霸道,目中无人,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那麽友善,便腆着脸道:「是在烟花之地认识的??」
「方代月!」商柔突然大声喝止方代月。
不能让方代月说下去。
那些事情,绝对不能让牧晚馥知道的。
那夜他拒绝了自己,就是嫌弃自己是个荡妇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方代月的事??
他会怎麽想自己?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吗?
方代月吓了一跳,云湘是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男人的身份吗?他竟然胆敢在当今圣上面前失仪!
「陛下和闻萧大人请恕罪,云湘是第一次来到皇宫里,所以不懂得规矩。」方代月立即挡在商柔面前。
闻萧伶轻轻一笑,侧头娇媚地瞥了牧晚馥一眼,很难想像一个男人的举止能够如此风情万种。
「恩客名ji,倒是风流,朕也想听听你们是怎麽认识的。」牧晚馥首次开口说话。他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明明牧晚馥是在笑,语气中也有笑意,但商柔却看到他眼神深处的空洞。
商柔从未见这这样的牧晚馥,彷佛是谁把他眼眸里的灵魂都抽走了。
很冰冷,真的很冰冷,冷得商柔全身发抖。
商柔不止是害怕这样的牧晚馥,他更多的是心疼。
牧晚馥曾被那麽多亲人背叛过,现在自己却也背叛他了。
自已明明是最不想伤害牧晚馥的人,却做出了最能够伤害牧晚馥的事。
「陛下??对不起??」商柔痛苦地低下头来看着地上的Yin影。他叫唤了一声,声音却是那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