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部分是黑色的蝴蝶,白色的部分是白色的蝴蝶。
这些画,竟然是用蝴蝶做出来的。
“这是我在尼日利亚遇见的一个老婆婆做的。”罗漪说道,“老婆婆做点手工很不容易,她一天都卖不出去几张,可是一张她要做好久。”
“我觉得这些画很漂亮,一张才卖人民币十块钱左右,所以我就都买下来了。”罗漪垂下黑色的眼睫。
罗漪递给他的那些画很厚,粗粗一看,至少有三十张。
叶潇扬心底柔软的一角被触碰到了,他知道这点儿钱不算什么,这些礼物也不是很贵重。
但是罗漪觉得这些东西很有价值,所以才会拿回来跟他分享。
她一直都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叶潇扬一张一张翻看着画面,他被非洲劳动人民质朴的美学感染到了。
其中大多是些劳动的画面,还兼有些花鸟和人像。
一个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老婆婆,居然可以利用蝴蝶做出这么Jing美绝lun的画作,这出乎他的意料。
在经济极度落后的条件下,还能保有创造美的能力,想必也是热爱生活的人吧。
叶潇扬翻到最后几张的时候,罗漪飘忽的眼神有些闪躲。
他发现一张画风与前面截然不容的画,他仔细一瞧,竟然是用蝴蝶歪歪扭扭地拼出了一个“叶”字。
他连忙翻到下一张,是一个“潇”字。
后面那一张,不出意外,是一个“扬”字。
非洲老婆婆会写汉字?他不信。
所以这三张应该是……
“你做的?”叶潇扬问。
罗漪的手指环着防盗窗的不锈钢柱,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问了下老婆婆,她就教我做了。很简单的,我做得有点丑……”罗漪忸怩道,“你不要嫌弃。”
“谢谢。”叶潇扬激动得快语无lun次了,“我好喜欢。”
罗漪亲手为他做了三张画,她心里是惦记着他的。这是他收到的最有心意的礼物。
如果没有地心引力的话,现在叶潇扬恐怕要一蹦蹦上月球了。
罗漪害臊,她说道:“行了,你快回去吧。大晚上的,外面有蚊子。”
叶潇扬哪里肯走?
分开了一个多月,这才见了几分钟她就要赶他走,他怎么舍得她?
罗漪坐着的飘窗不高,但是因为一层下面有高出地面一截的地下室,所以叶潇扬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是仰着头的。
他真的好想摸摸她软萌的小脸。
他被脑中的这个想法支配了,他把画悉心地收好,低头在地面上搜寻着什么。
终于,他在窗前一棵亭亭玉立的枇杷树下发现了一块大约有一头高的石头。
罗漪见他试图用一只手去挪石头,不禁问道:“你在干嘛?”
“等我一会儿。”叶潇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块石头挪到了罗漪窗户底下。
接着,他往石头上一站,顿时高了二十公分,终于可以勉强跟她对视了。
罗漪望着面前这张脸。
她得承认,叶潇扬长得非常英俊。
眉骨高凸,眼窝微陷,鼻梁高挺。
星光一照,他的脸就像是博物馆里被打了光的希腊雕像一般。
“罗漪。”他轻轻叫她的名字,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去碰她的脸。
罗漪原本是要下意识往后躲的,可她生怕叶潇扬没了左手的支撑,从石头上掉下去,所以她一动不动,任他抚上她的脸。
“你刚刚有没有擦擦手啊。”罗漪皱皱眉头,刚搬了石头就来摸她的脸,也不知道脏不脏。
“忘了。”他笑,一点儿都不慌张,他轻声提醒道,“你变成小花猫了。”
“真的吗?”罗漪面色窘迫,那也太丑了。
“是啊,好可爱的小花猫。”叶潇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笑起来很温暖,周身上下都是干净清冽的少年气息。
“都怪你。”罗漪双手抓着防盗窗,小声嘟哝着。
“嗯,怪我。”叶潇扬收回手,说道,“你靠近点儿,我帮你擦擦。”
“你拿什么擦?”罗漪问。
“袖子啊。”他说道。
他今天穿了长袖的白衬衣。
“弄脏了又要纪阿姨洗。”罗漪道。
“我妈不洗衣服,都是家里的阿姨洗的。”叶潇扬不由分说地挽住袖子,替她一点点地擦掉脸上的灰尘。
其实并没有什么灰尘。
叶潇扬近距离地观察着她的脸。
她皮肤细嫩白皙,一双瞳仁像晶莹剔透的琥珀石一样,在月色中闪着荧荧的光芒。
她柔润的嘴角微张,露出两颗雪白的小米牙,表情像兔子一样懵懂。
正值豆蔻年华的少男少女就这么隔着一张防盗窗脉脉对视。
今晚的月色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