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怎么失望。
因为只要一靠近就能发现,这个马车的车体已经伤痕累累,就像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一般。
多半是之前就被人袭击过了。
于是他目送着这个前往王都的死寂车队一路前行,然后,在王城的门口停止。
诡异地折返,走上归途。
「原来是这样。这一队人都只不过是旧日的影子罢了。」
褪色者已经心里了然,这对失去神智如同僵尸般不死不活的贵族马车队,大约是在往返于王都
的道路上迷失了。
正当当跟随着马车队的褪色者无趣地想要离开,怀里的淑女壶却想要说什么似的。
努力用手抓住他的胳膊。
似乎怎么都不想让他离开。
「嗯?怎么了吗?」
就在此时,他发现车队行进到了一处小型战场的所在,然后诡异地停止了前进。
僵尸般的车队卫士抱头痛苦嚎叫起来。
而周围的一切也都彷佛随着空气微微震动。
这时,死诞者的魂灵从道旁出现,然后自顾自地厮杀起来,完全无视着褪色者和马车队的存在。
彷佛,就像是在演一场战斗的戏剧。
但褪色者仔细地观察着,分明把这场景的意义看在眼里。
「原来如此。……过去某个时候,行进到这里的贵族车队被伏击,失败。车上的贵族被掳走。而士兵败逃回去。失去赐福而崩溃成为半人半尸的兵队,从此就无限徘徊在了王都和领地间的路上……」
那么这里就是当时的战场,死去的袭击者贼寇与阵亡的护送士兵,在过去的车队在临后,重演生前的最后一幕。
艾尔登法环破碎,赐福不再存在于人们之间的现在,一切都陷入了悲惨的停滞,就像这样。
生命不再轮回,陷于往日阴影之中。
褪色者感到十分的索然无味。
马车上的宝贝和贵族本人,在当时就都丢失了。
剩下的只有空空如也的马车和失去意义的护送者。
然而,怀中的淑女壶,看到这一切却陷入了奇怪的安静。
她也不再狠狠地抓住褪色者的手。
……褪色者在周围寻找着自己看漏的东西,然后,他看到了又一个过去的影子。
再复苏的灵魂中,有一个贵族的少女灵体趴在地上,彷佛身受重伤,她伸出手,伸向王城,彷佛向往着什么,祈求着什么。
但是没有人回应。
她的手终于垂落,然后,一个壶状的东西路过了她的面前。
褪色者知道,自己和淑女壶目光所望向的是同一个场景。
「现在,满意了吧?……咱走吧。」……「我过去认识一个叫做亚历山大的壶。我见过他在战场上,将英勇的战士尸体收集到自己的体内。」
褪色者说。
「那些进去的东西,之后被称为壶的内容物,从此不再是人或者尸体,而是成为了壶这种特殊生命的精魂。你们淑女壶,也是类似的东西吧?」
「淑女壶,并不等于死者。或者尸体。和战士壶是不同的。……」
路遇的小淑女壶底声说道。
「但是,我们也确实并非生者。」
「……过去,有很多怀揣梦想的少女。许多狭间之地的少女,从小就梦想着,为了能够为那那伟大的赐福之光,和黄金的一族奉献自己,而如痴如狂。」
「原来如此……」
「……有一个地方贵族的幺女,她也曾经渴望着成为王都贵族的新娘,哪怕无缘成为黄金一族的女人,生下他们的子嗣……就算是稍稍地,能够成为那些伟大王族或者英雄们所怜爱的物件也好……即使是这样卑微的愿望,最后也没能实现。在疯狂的岁月里,她被绝望的父母派往王都送给下级的贵族,换取对领地的支援,但这也不过是可怜的挣扎,一切都在一场袭击后化为泡影。」……褪色者靠在枯藁的大树之下,怀中娇小的壶十分安静。
「那个少女最后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但是,她最后把愿望寄托给了一只小壶。」
「是这样啊。」……无法忍受这样的安静。
无法忍受无聊。
褪色者开口了。
「那么……蒙受着赐福的垂青,拥有着迄今为止无人能敌器量的卢恩,又将要登上艾尔登之王的褪色者战士,应该是有着无上的权利,去享用那些女人吧。而对于一只淑女壶来说,遇到这样的对象,该是何等的幸运?」
「您说……难道您是传说中,收集了最多的大卢恩,最伟大的那名褪色者吗……也就是说,您说您将成王,也不是在骗我……」
小淑女壶颤抖起来。
她的瓶身紧靠着褪色者。
卢恩与祝福之力从健壮的身体上满溢。
「……就是这样,所以,你就给我安心地做一只称职的淑女壶吧。过去的人生,一切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