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个恋母仔啊。」
她又说,「告诉你啊,虽然你和你妈已经发生关系了,但你可不要逼得太急啊,你妈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后面要慢慢来,女人其实呢都是这样,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没有那么抵触了,只要你用点心思,你妈最后会接受你的。」
我似懂非懂,不过这几天连母亲人都没见到,又怎么会去想下一次。
我支愣着杵在原地,陈老师却对我笑了起来,她笑的有点滑稽还有点神秘,只听她靠过来说,「有一件事情给你说哈,你妈那晚走的时候着重问我你当时是不是真不知道床上是她?」
我紧张但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直说你以为床上躺的是张菲茵,才敢动手的。」
我松了一口气,陈老师却紧盯着我不放,对我坏笑一句,「哎,林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那晚肯定早就知道床上是你妈了对吧。」
陈老师的笑吞令我发毛,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再笑,而是径直走了回去,当转到墙角时,又给我说了句,「回去吧,你妈只是抹不开面子躲着你呢,真没事的啊……」
虽然这样,但我还是不放心。
校门紧锁,门卫不放行。
我绕到了学校东南角,那儿有片小树林,可谓红警Cs爱好者的必经之地。
翻墙过来,我直抄近路。
十月几近过半,庄稼却没有任何成熟的打算。
伴着呼呼风声,它们从视网膜上掠过,绿油油一片。
小路少有人走,异常松软,几个老挤也变成了巨大的泥沼。
两道的坟丘密密麻麻,在正午的僻静中发出藏青色的呜鸣。
我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进了村,街上空空荡荡,暴烈的白光下偶尔渗进一道好奇的目光。
我记得自己的喘息沉闷却又轻快,而水泥路的斑纹似乎没有尽头。
家里大门紧锁。
我捶了几下门,喊了几声妈,然后发现自己没带钥匙,不由整个人都瘫在门廊下。
气喘匀了我才缓缓爬起,从奶奶院绕了进去。
母亲当然不在。
我找遍了角角落落,最后在楼梯口呆坐了好半天。
再从家出来,白头似乎更毒了。
我心如乱麻,寻思着要不要到街上熘一圈。
这时,一个声音惊醒了我。
是前院一老太太,正坐在榕树下吃饭,她远远问我今天咋没上学。
我快步走过去。
她扒口饭,又问我是不是在泥里打滚了。
劳她提醒,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泥里打了滚。
我问她见母亲没。
她说,「上午倒是见了,从老二那儿拿了瓶百草枯。要不说你妈能干,我还说张老师这身段哪能下地啊。」
我转身就往家里走。
「林林,你奶奶回来了,上午就回来了。老两口真有福气……」
她还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然而药桶安静地躺在杂物间,像是在极力确认着什么。
我有气无力地朝奶奶家走去。
农村胡女酷爱服毒自尽,尽管这种方式最为惨烈而痛苦。
14岁时我已有幸目睹过两起此类事件。
那种口吐白沫披头散发满地打滚的样子,我永生难忘。
母亲从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但是对于死,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至少对那时的我而言,母亲已经几乎是个死人了。
果然,爷爷在家。
看见我,他高兴地发起抖来。
我懒得废话,直接问他见母亲没。
他嘟嘟囔囔,最后说没。
我又问奶奶呢。
他说在谁谁谁家打牌。
我就出去找奶奶,结果跑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回去的路上,我一步踩死一只蚂蚁。
我感到自己流了太多的汗,而这,几乎耗光了我所有力气。
推开大门,我却看到了母亲。
她旁边立着一个绿色药桶。
院子里弥漫着氯苯酚的味道,熟悉得让人想打喷嚏。
母亲还是那身绿西裤白衬衫,遮阳帽下俏脸通红,几缕湿发粘在脸颊上,汗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滑落。
见我进来,她惊讶地抬起了头。
我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半晌我才一拳夯在铁门上,眼泪也总算夺眶而出。
我记得自己说,「你死哪儿去了?!」
当时我还是年龄太小了,明明是我欺负了母亲,却搞的好像她欺负了我不想要我了。
后来我意识到那是本能,就像看动物世界时,如果鹿宝宝被围攻,那鹿妈妈会拼死维护,如果她选择放弃鹿宝宝,那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