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酒意盎然,将廉耻二字抛在脑后,详细述说了丝娘之事,苦恼道:「不瞒哥哥说,小弟的本事您也是知道的,谁知在丝娘的小屄儿面前,全无还手之力。原来在青楼之中,她不过是虚应故事,待小弟娶她回家。方显出真实面目。小弟半生岁月,都要在她胯下臣服了。」
铁枪道:「这个何须挑拨?自家性命何等要紧,岂能再贪恋美色?」
丝娘却脸色一寒,莲足踏前一步,喝问道:「相公,你说甚么!」
公子虽然酒醉,终究还是怕的,见丝娘上前,不觉身子退缩,躲在铁枪身后,方道:「老子要休了你!」
铁枪却笑道:「这事却也不急。这丝娘如此善战,想是有些采战之法,也难怪贤弟不是敌手。」
兄弟相聚,不可无酒。你且放宽心怀,与愚兄共谋一醉。」
公子瑟瑟缩缩,铁枪笑道:「果然好大雌威!」
铁枪笑道:「这倒不妨。若是贤弟真想休了她,不妨先让哥哥领教一番。」
丝娘正与月仙在房中谈笑,猛见公子气势汹汹,连拉带拽地扯了一条大汉进来,不禁唬了一跳,正待开言询问,公子便点指着丝娘,急吼吼地道:「贱人,今日老子要休了你!。」
月仙惊道:「相公,你说甚么?」
丝娘面色涨红,强道:「不意相公连这等私隐之事都告知于你,果然是患难之交。不过他出门时尚且安详如故,转眼就闹着休妻,莫不是受了奸人挑拨?」
丝娘疑惑道:「既是刎颈之交,为何不曾听相公提起?」
这一句点醒公子,喜道:「对极,对极!她既如此辱我,我自可休了她。事不宜迟,小弟这就回家,写了休书,将她赶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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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丝娘毕竟只是小妾,青楼也是贱业,更兼家中没有长辈,这休妾之事,最是简单不过,只要扯了婚书,赶出家门便了,是以公子如此兴致。
公子奇道:「这采战之法,倒也听哥哥提过,不过哥哥只说是男子采阴补阳,吸取女子元阴,难道女子也能采了男子不成?」
公子听得呆了,半晌方道:「既是这等危险,更要休了她。免得哪天她一时性起,要了小弟性命。」
铁枪亦冷笑道:「你一弱质女流,行采补之术,奸得他月余不能起身,难道不是难中?」
铁枪笑道:「男子可采女子,女子当然也可采男子。不过二者终有不同。」
丝娘美目流盼,凝视铁枪,道:「这位大哥好生面善,不过这是我夫妻之事,外人须不得多言。」
公子原本愁肠百结,哪有不允之理?二人推杯换盏,顷刻间已是醺然欲醉,铁枪趁着酒意,再次问道:「原来贤弟不肯说,现在可告诉愚兄了么?」
那公子酒醉之人,头脑昏聩,哪晓得铁枪心思,只听得教训丝娘,早已心花怒放,高叫道:「寻甚时机?那浪屄天天闲在家里,今日哥哥就去教训她,定叫她大叫饶命,我再将她逐出家门。不如此行事,怎消得我心中怒气?」
公子道:「有何不同?」
刚入院门,正遇春红。
公子受激不过,何况他怕的只是丝娘,对月仙向来颐指气使,听得月仙为丝娘求情,不禁怒气升腾,戟指骂道:
铁枪对公子道:「兄弟,想不到连弟妹也这样说。难不成你家早已纲常紊乱,你说话做不得准么?」
铁枪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男人间的交情,贵在患难,不在平素。」
春红见公子面红耳赤,酒气熏人,刚想上前施礼,不想被公子一把推开,踉跄倒地,亏得杨舍扶起,春红见不是路,只得随在公子身后。
铁枪傲然道:「不瞒贤弟说,这采战之术,愚兄颇知精要。若我能胜得这贱人,她必定大伤元气,至少也要卧床数月,岂不是代贤弟出了一口恶气?」
铁枪沉吟道:「丝娘既如此淫浪,何不将她休了?还可保兄弟平安。」
丝娘冷笑道:「你且近前来!」
丝娘冷笑道:「贵在患难?你说我家相公在难中么?」
铁枪道:「不是咱自堕男子威风,这采战之术,倒是女子更加厉害。普通的男子采阴,即便功力通玄,最强不过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对女子虽有损害,却不致伤了性命,修养些时日也就罢了。女子采阳,若全力采补,那是立竿见影,真可以将男子活活采死的。这等看来,丝娘显是对你颇有情意,不然也不会事后照料于你。」
铁枪道:「这个么,我与公子向来兄弟相称,刎颈之交,须算不得外人。」
公子惊道:「哥哥明知这贱人厉害,何必冒险?」
眼见二人越说越僵,月仙急了,插言道:「这位哥哥,切莫冤枉了我妹子。这一个多月来,她照顾我家相公,可称无微不至,绝非善用邪术取人性命的恶人。」
当下酒也不喝了,拽了铁枪,唤了小厮杨舍,径奔家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