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去找住在堡里的医生讨要治冻伤的膏药。
妹妹后来揭掉了身上的被子。
她说,人还是冷。
给人揉揉身子嘛。
揉到后来她开始哎呀。
哎呀哎呀,她说,弄我吧。
弄我啊。
在我们计划开春以后将要实施的围剿战斗的时候,我们曾经考虑过带上领主女人随队行动,让她协助军队辨认山区道路。
这也是当时决定把她留在堡里过冬的主要原因。
不过一个怀有异心的女俘虏也有可能制造出麻烦,她进山以后还可能招出最大的鬼。
我们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其实在常驻花川的那么多年里我们并不是无所事事的,我们足够地了解附近一带高原上的通联道路,既然已经从她那里得知了有些什么人,又都待在些什么地方,我们有把握能够正确到达那些地方。
我们在那一年的春天如愿以偿,成功摧毁了好几个长期流窜在边境地方劫掠汉人的雪戎部落。
当这些战事正在渐次地开展起来的时候,平原道路上的积雪也已经消融殆尽,安西城里专程派出的官员们到达花川带走了领主女人。
我们是一些枕戈待旦的戍边兵卒。
我们孤悬偏地,远离安西的政军活动中心。
关于那个和我们
在同一铺炕上一起歇过了冬天的雪戎姑娘,我们以后只能从前来轮换调防的军官和士兵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我们知道她被送进安西镇守府中,在那里被关押了几年时间。
虽然她曾经是安西汉族军民的一个重要敌人,她的部族战士当年表现出来的极端暴力也不会被轻易遗忘,但是统治安西的韩将军并没有决定处死这个女人。
也许因为她和她的部族是在遵守官方规定,交送出奴隶的情况下进入了安西,她甚至因为一些特别的理由交出了自己,本质上这是一个如果愿意认罚,即可予以接纳的程序约定,将军可能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溯及过往地追责有些勉强,他要让自己显得像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而且如果不考虑是否自愿,那个女人在打击反叛雪戎的时候还是帮了大忙的。
实际上主动献出自己的采玉姑娘们和战事中的俘获不同,她们得到将军的嘉勉,可以在服役期满后接受赎买,她们不会遭到禁烙。
所以我们下一次在闲谈中听到的传闻,是在安西城府的弄玉厅下,那些成天转着圈子推水车的奴隶女人中新添了一个早年曾经大有声名的雪戎部落的女酋长。
那就是说将军最终决定遵守承诺,他给予了我们的雪戎妹妹在秋天里走向花川军堡的时候,已经准备着要去得到的事,她现在是一个入籍安西玉业,平泯卑薄的玉事女奴隶了。
她将得到机会去禁受一段有大劳在筋骨,大痛在肌肤的畜牲生活,而后她会被钉穿在慢慢转动的水车轮盘上让石茬割开肚子。
这些都是在一个女人被送去了推车而不是踩玉的时候,就已经一眼可以见到的结果,我们并没有听说过曾经发生例外。
所以我现在站在的地方已经不太确定了。
或者那里也可以有木桩和篝火。
如果转身的话也许的确可以看见晨光和雪山。
女人的面目低垂。
她的喉口也许仍然在迟缓地抽动。
我在黎明前最冷的时候举起松明火把仔细打量过她,而现在我感知到她的视线自下而上舔过我的嵴背越过我的肩头,与我一同望向走来的男人。
我看到举起在眼前的一双女人的手。
鬼,雄鹰和黑色的火焰飞驰过雪域高原,我视野里的这双女人爪子正在发着抖,在我背后搔弄这副女人的光屁股蛋的是我如今的头发,他扳着我的肩膀教我原地回转过身去,眼睛对上眼睛,这一次却是我在问他。
是我先开了口。
我问,你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