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思中。
「乌鲁谷…」李兄弟顿了会儿说:「听我大哥说,你跟如王订婚了。如玉这
个女人很不错,我看着她长大,为什么还要找阿兰呢?」
他没回答这问题,反问他道:「那个男人是她先生吗?还是她男朋友?」
「不知道哩!关系一定很深,否则怎么一大早陪他挂急诊?」
这分析极有道理,不是亲密朋友为何一早在一块?不过他仍不死心:「可是
她回雾台却是一个人的。」
「也许他还在生病,头上的伤还没有好。」
这李兄弟好像刻意跟他唱反调似的,真是无趣,他藉故上厕所松松气。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李兄弟在他回座后又补充道:「她也在板桥,要找
她不会太难。」
这才像句人话嘛,远来是客,岂有处处为难之理?
3
杜幽兰对她家这两位客人也是极殷勤地,开始时还为他们准备早点,不过他
们从未动过。她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夜行动物。
三更半夜出去干什么?家里为何突然多出两辆摩托车?程远又为何从不再驾
车而使得车身满是灰尘了呢?
最近一连串的怪事把她给弄糊涂了。程远对她的好本来也算怪事,近来倒习
以为常了,只是她不甚明了,从前吸过安非他命精力旺盛频频作战的他,居然会
有做一半萎缩的现象产生,而且毫不恋战了,难道与他头上的伤有关?
现在他都将精力发泄在刻东西上头,时常做到深夜,然后睡到中午后又外出
了。这男人明显改变了,她觉得可以依托下去了。
事实上,经他们三人联手又弄走了几辆车,完全依照松木师的指示作案、销
赃,一切顺利。不过程远亲睹一件事,令他对通仔有些忧心起来,觉得这小痞子
表里不一,恐怕是个祸害。
有一晚,他这干「内勤」的一时兴起,想跟他们一道出去,看看他们师徒二
人是怎样作案的。师徒二人骑一辆车,他另骑一辆,越区到了新店一带,在小巷
内穿梭。终于,在一条新开马路旁看中一辆九成新的汽车。
唐老鸭示意通仔过去开锁,他三两下便开了门,接着又发现有排档锁,便拿
着手电筒去开。他随意走到车头边往上一靠,向周遭把风起来;奇怪,感到屁股
热热地。他一摸引擎盖,居然很烫手。
「老唐。」他走到唐老鸭身边说:「不太对劲,引擎才刚熄,车主会不会还
在附近?」
「不妙。」老唐暗唤一声:「小家伙太大意。」
他立刻向通仔示警,要他放弃这辆车。不料,正在此际,草丛中冒出一个人
吼道:「你们干嘛,想偷我的车?」
「快闪。」程远呼叫他们,并加油冲了出去。不过才骑数公尺之遥,他发觉
他们并未跟来,转头一瞧,通仔竟已与那人打了起来。
「老唐…」他再呼喊。
「通仔…」老唐跨在一辆车上也喊。
通仔充耳未闻,打得很激烈,又叫又嚷。他慌忙下车冲上前要去拉开,尚未
抵达时,车主已经倒下了。通仔还高扬着手臂,被他一把扯住,这才看清通仔高
扬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扁钻,而地上的人则环抱着肚子。
「快走。」他怒斥道,连拉了两回才拽动通仔。
飞快返回住所后,在灯光下,他才发觉通仔右边身躯有一大片血迹,而自己
身上也泄了些。
「你为什么要动刀?」他吼道:「我们走人就得了,伤人干什么?会把事情
闹大?」
通仔一双眼睛红通通地,还紧紧握着那把扁钻不放,还是老唐机伶,先安抚
道:「乖徒儿,没事了,把刀放下。」然后慢慢缴了他的械。
「程哥。」通仔这才清醒一些,讷讷地说道:「我……我是怕他开车来追我
们……」
「三对一耶!他敢吗?」他余火仍未消。
「通仔是怕那家伙开车来撞我们。」老唐打圆场说:「他四轮,我们二轮,
谁怕谁?你假仙第一次出马,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那对大嫂不好交代嘛!」
「现在怎么办?捅了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条子一定大张旗豉抓人,如何
善了?」程远除了那次躲警察爬楼摔下之外,还从未碰过这么惊险之事,自然担
心得多。
「别嚷嚷,把嫂子吵醒了不太好。」老唐安抚他说:「假仙,你们先把衣服
脱下,通仔拿到浴室去好好的搓干净,记住,一点血迹都不能留;后各自回房睡
觉,明早起来,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也不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