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不开吧,那个畜生你把自己搭进去,你觉得值得吗?”
“胖子,还记得当年我们的梦想吗?”
“……记得。”胖子没说出来,我知道是碍于场合和我。
“给天下男人戴绿帽,当年的理想,现在却被别人实现了。”我紧攥着的拳
头有点抖。
“想开点,有些事,是现实,不是理想能左右的。”胖子豪迈的声音有些低
沉。
“你明白老婆没了,帽子还在的感觉吗?”我用手轻轻拍了拍胖子的肩。
“好,我先答应你!不过你也等嫂子这边有个结果,再打算吧。”
“胖子,我们兄弟间就不言谢了,我会记得。”
“来,抽我一下,用力。”胖子忽然把他胖胖的脸伸到我面前。
胖子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我望着他等他的答案。
“嫂子那次若我没告诉你,你们两口子也不会成这样,我该抽。”胖子低着
头自说自话。
“胖子,你觉得我被戴顶帽子,是知道好?还是无知的顶着给人看好?”
胖子的肉肉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我们再没有
说什么。
胖子坐在我旁边转动着手机,手术室门口的灯仍亮着。
“喂~!是我胖子,怎么了?什么?那好,我马上过来。”胖子接了个电话,
歉意地望了望我。
“我没事,你有事先去忙,回头电话联系。”
胖子走了,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脑袋里计划和回忆正相互纠结着。
“哪位是家属?”
我等待着医生的宣判,纵然一个商场打滚多年的人,仍然不能用一个医生脸
上看出结果的好坏,不得不承认医生确实是冷血。
“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医生说完就走了,我甚至听到那轻快的脚步声
散去,或许对医生是个解脱,对我和她也是个解脱吧。
默默的看着那个门口,“安顿好你,我也可以做点事了。”不由得深深地喘
了口气,拉开一旁的窗户,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烟雾轻柔的飘逝,
想起她总在耳畔的声音:
“我喜欢你抽烟的样子,你以后多抽点烟吧。”
“哪有你这样的女友,别人女友都劝男友少抽点烟,要白头到老的。”
“我是你的女友,不是别人的。我就是喜欢看烟雾虚无缥缈,里面可以看到
未来,看到很多现实中没有的,还有你老去的样子,好丑喔!”
“先生这里不可以抽烟,请您把烟熄掉。”一个女声,我捏看烟,缓慢的转
过头,一个女护士,面容有些朦胧,好像我第一次看到她穿护士服。
“对不起,先生!还希望您能节哀,逝者已矣。”那个小护士递给我一张纸
巾,我才知道朦胧的是双眼,而不是她的脸。
————四个月后————
“胖子,你他妈要不要这样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跑去。”我隔着大长桌
对着胖子小声的吼。
“我这不是意外吗?你怎么能这样说,没事谁愿意跑这冬冷夏暖的地方待着,
吃还没什么油水。”胖子用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他最爱的彪悍发型没了。
“你……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吗?”我本想问句“你还好吗?”想这地方能好?
这屁话我没问出口。
“帮我个忙,每年给我爸妈寄两回钱,过年最好抽空去拜个年。”胖子一脸
故作真诚,强睁着两个小眼望着我,我忍不住笑了,他也笑了。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二老,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就还剩下点钱。”我掏出
烟,询问了一下旁边的狱警,又收了起来。
“哈哈哈,你小子,还知道问人。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里面可以抽喔。”
胖子调侃着我。
“几年?”我脸上还挂着尚未消失的笑。
“误杀,本来是五年,好歹是个官,宽大处理,给弄了个七年。”胖子说宽
大处理的时候,比了比自己的宽大的身躯。
“等你出来,争取再宽大一回,早点出来,你爸妈会惦记。”我调笑着。
“你小子别卖我,就说我出国了。是个小地方,电话不方便,南非小国吧!”
胖子紧张地说。
“我知道,骗父母我们可是从小骗到大,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我办事你放心
吧。”虽说的很轻松,但我还是有些沉重。
“嫂子那边,每年去帮我上柱香吧。她是个好女人!”
“她是个好妻子,我不是个好男人。”
“胖子,谢了。没你提点,我还不知道,你嫂子到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