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走,一面奇怪的问∶「Denise,你怎么来了?今
天不是Martin的班吗?」
李笑和何盈的脸都有些红,我顿时明白了,顺手把李笑拉进洗手间,边刷牙
边含含糊糊的问∶「Martin,我党政策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
交代吧,什么时候谈上的?」
李笑「嘿嘿」乾笑了两声,凑到我耳边刚想说话,却听屋里电话响了,何盈
的声音传了过来∶「Daisy?……啊……,Paul在刷牙哪。什么?啊,伊已经来个里厢了,嗯,阿拉把侬叫伊……」,然后就听见她喊∶「Paul,Daisy电话!」
我诳uㄩ中F口,肩上已挨了李笑一拳∶「老大,还是你老实交待吧!」
拿起电话,说了句「我是Paul」,话筒里蔡影的声音有些紧张∶「欢,
我没想到是Denise接的电话……」
「没事儿,」,我安慰她让她放心,听她的声音里有很重的鼻音,不由关切
的问∶「Daisy,你身体不舒服吗?」
「嗯,早上有点发烧,身子一点劲儿都没有,」说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
低,「都怨你~」,她嗔道。
我似乎能看到蔡影娇羞的模样,心头一热后又是一阵心疼,忙问她吃药了没
有,她说吃了,感冒药和消炎药都吃了;又说没法在衡山站等我,「本来想陪你
在地铁上卖保险哪。」
她那边轻声笑着。
我身上顿时暖洋洋的,看窗外的阳光似乎也明媚了许多。也不管李笑和何盈
在一旁盯着我看,我告诉蔡影一定要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哪里也不准去。
匆匆和李笑交待了几句酒店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就直奔百盛而去,到百盛还
等了几分锺它才开门纳客,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径直来到了蔡影家。
敲了门,等了足有三分锺,门才「吱扭」一声开开,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
「侬找啥人啊?」
这是一栋老楼,公共走廊的两侧都是住户,走廊里见不到一丝阳光,几盏楼
道灯昏暗无比,只起个指示的作用。从门里探出的那人的面孔还是靠家里泻出的
灯光才看得清楚,我不由吃了一惊。
那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左脸满是斑驳交错的疤痕,有几处更是外翻凸起,显
然十分丑陋。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那人见我不回答,便想把门关上。
我诳uㄕ 炝d了一下∶「请问这是蔡影家吗?」
那人一听,推着眼镜上上下下把我好一番打量,问∶「侬是小王哇?」,似
乎想起什么,又用普通话问了我一遍,见我点头,把门完全打开,说「那进来吧。」
应该是昨天那些饺子把蔡影的心思全泻露给家里人了,以至於我在她家变得
这么有名,我心里暗道。
「您是蔡伯伯吧?」,那人「嗯」了一声,随手扔过一双拖鞋;我把手里的
东西递给他,「听说蔡影病了,我来看看她。」,他接过去,冲里屋喊∶「阿影,小王来了呀!」,边说边往屋里走。
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脚下发出「踢蹋」的声响,我这才发现他的左小腿是假
肢。眼睛往旁边一转,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轮椅里望着我。
我一看那女人的模样就知道她定是蔡影的母亲,瘦瘦小小的身躯似乎要淹没
在轮椅中,两条裤管空荡荡的,显然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
蔡影很少提起她的家,提起的时候也都是在讲她弟弟蔡智,我从来没想过她
的父母竟都是残疾。再看家里的布置虽然乾净整洁,可家具摆设都很古旧简陋,
显然生活得相当艰辛,而这养家的重担恐怕十有八九落在了大女儿蔡影身上。我
心里一阵怜惜∶「蔡影她不容易呀!」
「阿欢,你怎么来了?倒是告诉我一声呀!」里屋传来蔡影的声音,声音里
虽然有些嗔怪,但更多的是惊喜。
蔡影的父母冲我笑了笑,显然很了解女儿的心思,做妈妈的更是跟我摆了摆
手,小声说∶「快进去吧。」
门帘一挑,闯入眼帘的竟又是一辆轮椅,不过轮椅上坐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
少女,那少女和蔡影极其相象,只是皮肤更加白皙,白皙的近乎病态。她冲我甜
甜一笑,叫了声「欢哥」,便摇着轮椅跑到外屋去了。
里屋很狭小,一张学校宿舍里常见的上下铺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就几乎占满
了整个空间。
蔡影坐在上铺正往身上披羽绒服,腿上的被只搭了一半,露出了点缀着小兰
花的白睡裤;一头青丝散乱的披在肩上,配着慵懒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