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已把车推进了门,因为进了门后是一个小走廊,他现在大概还看不
到我。但是他显然听到动劲了,开始问“有人吗?”。我还是用力重复着大叫
“不要进来”,可是那听起来就象小孩子在吐口水,显然来人不明所以,因为小
车又开始向前推了。
我急了,开始向记忆中的浴室方向移动。可是且不说眼前一片漆黑,我的大
小腿还被绑在一起,只有双脚勉强可以移动三个铁环的距离而已。我用尽全力向
前走,可是外人看来,就好像一个人在扭着扭着慢慢前进。而且每走一步,我身
上的皮带就会把我从头到脚折磨一遍。
我急了,开始往前跳,只跳了一步,就失去了平衡。没有手的保护,为了不
摔得头破血流,我赶紧蹲下才勉强保持住平衡,等我再次踉踉跄跄的站立起来的
时候,那人已将小车推进了房里,“嘎”的一声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有好几秒的沉默,他没有说话,我站在那里除了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我
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他的表情。可是我自己的样子却是知道的。一个年轻的女
孩,蒙着眼,只穿着内衣和丝袜,全身被皮带捆绑得都陷进了肉里,带着脚镣,
手被反铐在身后,嘴里塞着大大的球,还不停的滴着一丝丝的口水……我想他一
定惊讶的张着嘴,眼睛睁得比看见自己中了彩票还要大。
几秒过后,我决定采取主动。既然被看见了,脸也已经丢了,现在最重要的
是把自己迅速解开。于是我站直身体,挺起胸,好像自己并不在乎的样子,对着
他的方向“呜呜”的叫着。我故意装得很生气,好让他知道我不希望他继续在这
里呆着。
可是他很不识趣,居然开口问我“小姐,需要帮忙吗?”语气里似乎还有笑
意。
决不能让他占上风,好在我也看不见自己,我鼓气勇气,转过身体面对着他
的方向,用生气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到:“出——去——”。虽然只是“呜
——呜——”的两声,可是三岁的小孩也能从我的语气里听出愤怒。
这一招果然有效,果然我听见他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那一霎那,我的一
颗心放了下来。不知道是被人看见,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经过这样的惊吓,我居
然产生了一丝被虐待的快意。人在危险的时候常常被吓得半死,可是过后反而觉
得刺激。我舒缓了一下麻木的双手,开始摸索手铐上的带扣。
可是我又错了,门关上后,我听见上插销的声音,他又走了回来。这下我完
全慌乱了,天那,他要对我做什么?我“呜呜”的喊叫着,身体向后退,脸上写
满了害怕,刚才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一点高傲,完全不见踪影了。
他不说话,开始在房里四处走动,我怕极了,尽量跟着他的声音转着圈向后
退。只转了不到一圈,我的方向感就完全消失了。原先虽然看不见,我还能凭借
记忆,勾画出房间的地形,可是现在,我一下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面向何方,
我一下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再加上自己紧紧被缚,饿狼又在身侧,那种孤独,无
助,任人宰割的感觉,遍布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边摸索着解开手铐的带扣,一边一小步一小步后
退,希望能碰到一堵墙。如果我能尽快揭开眼罩还有去除口塞,那么我就不再害
怕了。我慢慢扭动着后退,还没有碰到墙,可是右手上的按扣已解开了一大半,
越往后越难解,可是我感到皮手铐已经松了一些,似乎只有一个扣子了。
我用力伸展右手手指,抓住尽可能多的皮扣,接着用力一拉,右手的皮扣开
了!我心里一阵狂喜。可是还没高兴完,我的脚踩上了软绵绵的东西,我一个跄
踉,赶忙向前又跨了一步,没想到这一步跨大了,我被脚镣一绊,身体无法控制
的向前倒了下去,就在我觉得要碰到地面的时候,背后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接着
身体就接触到了软绵绵的被子。原来他把我面朝下扔到了床上。
我还来不及高兴没有摔得头破血流,突然,右手碗又被塞进了镣铐里。伴随
着“啪啪”的声响,他又将我的手扣了起来。我死命挣扎,用手撕拉着皮铐的按
扣,却怎么也拉不开一个按扣,我用手摸索着,突然,我的心好像掉进了冰窖:
天啊,他在我的左右皮手铐上各上了一个锁,这下如果没有钥匙,我自己是无论
如何再也打不开束缚了,我现在是彻彻底底的被锁起来了。
他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