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浓——”
信浓似乎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只是淡淡说道:“您又如何断定此地便是真实呢?”说着,她微微抬起手,华美的大袖中缓缓飘出点点幽冷的蓝光,宛如细小的星屑,掠出袖口后便变化为两三只虚幻空灵的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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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时轻轻颤动一下,多少缓解了一点洋溢在这位女子身周,梦幻而冰冷的氛围。
信浓像是对此早有预料,神色并无波动,但却只是低头看着面前桌案的木质纹理,许久后方才以极低的声线小声说,“并没有认错……”
浓密而柔软的一头长发未作任何约束,温柔地披在女人的肩头,粗略地望去使人略感一丝散乱,造就一种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抚摸的温柔气氛。狐耳的巫女睁开双眼,温润而浅淡的瞳色介乎蓝与紫之间,仿佛一泓清冽动人的秋潭。
侧位跪坐。
似乎是被她的“挑衅”所点燃,那男人的脸上流露出了她所熟悉的神情。不加掩饰,被强烈的自信心牢牢支撑着的,热烈而强势的征服与占有欲望。
仰躺在一床清亮如水的月光上,嘴中缓缓咀嚼着那个简短的字节,胸膛深处便升起某物燃烧般的淡淡焦虑感。在亲身感受了对方的体温和香气,听闻过那动人温婉的声线,乃至与那双秋水般静美而明媚的眼眸对视之后,原
“……或许,汝此刻根本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今天是很适合卧床听雨的天气,汝与妾身会面的这个房间也许并不存在于清醒的现实中,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在啜饮重樱特色茶水的男人倏然挑眉,看上去耐热能力向来较差的舌面被滚烫的茶温打了个措手不及,悻悻然放下手中的小小茶杯,说:“扯了点题外话,我们不妨来谈谈关于阵营合流的问题,信浓小姐个人的意向如何?”
在引导男人入座后,樫野便以家臣般的恭顺一言不发地退至那位女子的身后
“汝的来意妾身已经了解了,既然是军部下达的接收指示,妾身自然不反对接受汝的命令…”
“战争的氛围和硝烟的气味吗……对妾身来说只是些再熟悉不过的事物罢了……”闻言,信浓平静的面容微微显露出一丝出神,随即,向他扬起一个带着浅淡而些许哀伤的微笑。
“那大概只是误会吧,我会当作自己做了一个不错的美梦,信浓小姐也不必放在心上。”坦然回复的同时,指挥官眯起眼,脑海中自顾浮现出一番思索。
“呼……如果樫野那孩子在身边的话,一些话实在羞于启齿……”一对尖细的狐狸耳朵像是被风吹动,微微颤动着,女人的视线忍不住从他的脸上,落回下方的桌案。
“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吗?抱歉,违反了宵禁的规则。”
信浓转而看向侧后方的樫野,以眼神拜托后者暂时离开。一阵踩踏地板与房门开合的声响之后,沉默再次笼罩了这方空间,只是男女二人独处难免蔓生出些许暧昧的氛围。
“只是以妾身当下的状态,恐怕很难回应指挥官阁下的期望……初从长梦中醒来的妾身,此身尚且乏力,即便随汝前往前线也未必能有太大的作用吧?”
——这便是您的特质吗……或许那个乌托邦般的梦幻之地,真的将被您一手创造……
面前的男人在短暂的紧绷后,身体很快放松了下去,视线从没入墙壁的灵蝶上收回,转而以饶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她,上下审视的目光像是看待一件令人惊叹的艺术品。
“我听说过重樱的信浓大人所具备的【能力】,只是梦境中的战场也能与现实相提并论吗?”
真是,令人过目难忘的女性呢…
“嗯,信浓小姐的……伴侣也在这神社中吗——毕竟当时您似乎是认错了人吧?我很好奇那是一位怎样的幸运儿。”男人语调轻松。
“只是——?”他皱起眉头,顺着对方的话语主动抛出转折。
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女人闭目端坐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那人颇为热切的目光注视。
像是在确认着腹稿似的,巫女微微低头,将接下来的话语酝酿了良久,方才再度抬起脸。
“无妨,眼下的局势也远远没到要将手中的每一丝力量都投掷到战场上的恶劣程度。”男人毫无蜿蜒地迎上白狐那仿佛在审视的双眸,“信浓小姐大可以在联合港区内缓缓休整,而且只是提早适应一下前线空气的话,我想应该没什么坏处……信浓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不过……能否能让我也冒昧一回,出于个人好奇,信浓小姐大可不必回答我。”
“汝作为指挥官,妾身对汝自当没有秘密可言,请随意提问吧。”
虽然欣赏那张艺术品般的玉颜俨然是精神上的美妙享受,但多日来发酵的焦虑,还是让他忍不住率先开口:“信浓小姐…”
精致的面容染上羞赧,女人轻轻摇头,小声说道:“不……是妾身该向汝道歉,作出那般不成体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