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妻小。」
那「十四」苗正芳面露苦笑,身子软软扑倒,一命呜呼!
呼喝声中,隐侍者东聚西涌,纷纷栏截追击那人,那人推着罗侍卫却如鱼儿穿游草藻,进退自如。赶来的虎使凌空追扑,喝道:「众侍卫勿乱,外围布阵!」
众隐侍者让开中心,退防四方。
阵中露出那人身形,却是个少年体态,蒙面束身,捷劲如豹,而又卓然超脱,身陷重围之中,却有临崖独峙的从容。
我心上剧跳,不知为何,见身如感,仿佛猝逢未曾谋面的亲人,让我一阵气窒、迷糊。
「阁下藏头露尾,插手本教事务,意欲何为?」
扑临的虎使一凝虎爪,一团气劲在那少年与罗侍卫立身处闷声爆响,衣片碎飞!
那少年拉拽罗侍卫之身如陀螺般左旋右转,避开虎使连施爪劲,身子趋闪之隙,扬剑回击,虎使停坠六虎侍上方,身落而又起,凝爪残攻,那少年身畔如被捏碎无数个气泡,纷然炸响,六虎侍舞动铁索飞爪,八方抓袭,外边层层密围的隐侍者,也伺机出剑夹击。
那人身受多方群袭,剑随身走,以快击乱,如千手解万丝,忙而不慌,时而推着罗侍卫四下冲阵,牵引得衔尾追击的人阵左右摆动,如龙狂舞。
「本教的剑法!」
「玄武剑气!」
众人纷纷嚷道,虎使暴喝一声:「尔乃何人,给我现出原形!」
「波!」的一声,又一团气劲在冲阵中的少年耳旁炸开!少年身一闪,头也未回,一剑当先,破开人墙,挟罗侍卫冲入人头踬动的黑衣隐侍者人chao之内,破浪而前:沿途隐侍者纷往两旁跌退辟易,隐侍者高手众多,竟无人能丝毫抗其锋芒!
雀使纪红书见势不对,飞身迎击那少年,一只手上火球狂抛,另一只手上绸带挟劲飞袭,少年只以一柄长剑敌匹万变。
忽一刹那,火光照彻那少年面庞!
我脑门一晕,顿如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住。适才虎使爪劲虽未能伤及少年,却将他面上蒙着的巾布炸得粉碎,此际雀使火球一照,那少年俊秀的面孔眉目分明,印堂至下颔,一道凌厉的血色划伤,使他俊容平生一种灼人的魅力,令人不敢置信!
怎么会?我喉间有一丝丝发苦,身背凉沁沁的有如寒意灌浇,心中说不出的恐惧——世上不可能同时有两个自己!我好端端在这,又怎能在那身抗众敌?
望着那少年「李丹」虽身陷重围,犹处变不惊,意若逍遥,我恍如置身于梦中。
那姿态,那神气,的确是多少回臆想中完美的自己!那举手投足散发的无敌气概,令我痴迷,令我心狂,宛如临镜自照,自许自叹,心醉神迷间,有那么一点恍惚。
众敌声嚣,剑光飞闪,隐侍者黑衣如chao,却淹没不了那灰白相间的影子:灰的是少年李丹,白的是重伤昏迷的罗侍卫,两人汇合的身影始终像惊涛中飘着的一截浮木,浮荡在chao头顶端。比之白衣僧在敌众中令人眼花缭乱的倏来倏去、纵横无碍,少年李丹的身法,则更多了一点从容高远之意,就像深谙水性之人,在水中顺流而飘、回波而荡,看起来毫不费力,甚至身旁、身后有看不见的敌人逼近,那道身影也能如意感应,漫不经意地飘滑,始终保持着一份警觉的间距。乍一眼瞧去,少年「李丹」
宛如与敌众合一,浑然一体,仿佛同一块圆球上的斑点,无论如何使力团捏挤动,斑点随势而动,依然存在。
这种几近天人合一的身法境界,直令观者赞叹,我见东府众人目瞪口呆,举哀中的小渔也忍不住拿眼窥望,而身具功法的霍锦儿简直可称得上是眼露激赏了。
这个人,竟然是「我」?我心中疯狂,几乎要狂喊出声。
「你!是玄武门下弟子?」
激战中,雀使几番扑击,皆被击退,不禁生疑。
「不错,我乃第二十一代玄武使……李丹!」
那少年「李丹」手示令牌,喝道:「玄武门下听着!听我玄武令,速速闪退!」
「李元其指任传人了?」
人群中有人惊诧地喊道,更有许多人凝目张望,举剑迟疑,虎使怒道:「诛邪令下,谁敢违令!」
两令互胁,众隐侍者不禁一阵茫然发愣。
这时,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阵sao乱,众隐侍者微微身震,脚下立足不稳。
「地震?怎地提前了?」
不少人惊声疑问,转瞬,那地面震动陡然剧烈,地面活似翻江倒海,众隐侍者纷纷闪避。那少年「李丹」纵声长笑,忽抓起罗侍卫掷向翻动的地面,眨眼间,罗侍卫没地不见!
「有人地底捣乱!」
醒悟后的隐侍者挺剑扑身入地,片刻后,却一个个狼狈跃出,骇然纷喝:「地行尊!」
虎使喝道:「莫让他逃了!」虎目游寻,连发数掌,气劲炸得周遭一片轰然巨响,土石横飞,地底却不见半点动静。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