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的到来给爱德华提供了很大的助力,无论在公事还是私事上都是如此。饱受魔气荼毒的波尔干很快在教廷的加持下恢复了平静,两人领着各自的属下准备返回中心城。好不容易再一次回到了中心城,路易却并没有迎来喘息之机,一场以他为主角的闹剧正在等待开场。
圣光耀大教堂,夏蒂正领着二十四红衣主教迎接路易的凯旋而归,而爱德华已经独自进宫领受弗兰德斯一世陛下的嘉奖。
路易一步一步踏入庄严肃穆的圣厅之中,一切恍如昨日重现,他缓缓在夏蒂面前屈膝下跪,虔诚地亲吻教皇陛下的右手,夏蒂望着这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帝国感激你的贡献,我的孩子!圣主的荣光照耀着你,我以你为傲!”夏蒂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暖可亲,他柔和地抚摸着路易的鬓角,笑得一脸慈爱。
“感谢陛下的夸赞,我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是圣主的荣光和慈爱驱散了笼罩在波尔干城的Yin影,愿这座城市不再受苦受难,愿圣路易恩那帝国繁荣昌盛!”
路易的谦逊让夏蒂十分满意,他望着这个自己一手调教的孩子,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可惜了,无论路易有多么优秀,他作为教廷圣子的首要任务却依然没有完成,而这恰恰是对路易而言最大的不利。
就在这时,一位站在末端的红衣主教站了出来,这位出身于平民的德姆维尔主教在教廷是个特殊的存在,他在民间享有很大的声望。他从不计较任何个人得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帝国与百姓的利益,这几乎让他成了贵族公敌,然而,只要这位阁下发话,教皇却还是愿意听上一听。
“陛下,我有一件难办的事必须要上奏。”德姆维尔主教才刚刚年满三十,但是他的面容已经看起来像年过半百。
夏蒂在心中一叹,该来的还是来的。他冲着尤里安微微颔首,示意无关人员清场,短短几分钟内,圣厅的大门再一次关上,只留了下教皇、圣子以及二十四红衣主教。
“德姆维尔主教,请开始吧!”
这位主教看着路易摇了摇头,随后面向教皇行了一礼,道:“陛下,圣子册封仪式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是......,”他又转向路易,像是研究什么一样将路易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但是圣子依然没有传出任何好消息,我不得不为圣路易恩那的未来感到担忧!”
路易在旁边听得脸色一白,像是一层遮羞布被人狠狠扯了下来,他仿佛赤身裸体地暴露在这里,那屈辱万分的圣子册封仪式如同缠身的噩梦一般再度鲜明起来。
“您的意思是?”
“波尔干城的灾难便是圣主的预警,如果帝国再没有新鲜血ye补充,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德姆维尔的话直白得令人难堪,每一句都像是把路易架在火上烤,还拼了命地往火堆上浇油。夏蒂坐在上面沉yin了一会儿,转了转手指上的纹戒,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德姆维尔主教阁下,您的意愿是?”
“尊敬的教皇陛下,请恕我直言,”德姆维尔直接双膝跪地,摆出一个请罪的姿态,“也许,也许教廷和皇室可以考虑更,哦不,是增加...增加与圣子接触的皇子数量,毕竟,毕竟......”
他吞吞吐吐的,一句话磕巴了半天,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主教们顿时一片哗然,整间圣厅立刻热闹得像个菜市场,这群高高在上的神职人员一下子沦为了叽叽喳喳的市井小民,恨不得当场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将德姆维尔主教淹死。
然而,德姆维尔却不为所动地跪在原地,他的背景挺得笔直,他知道这样yIn乱的提议与圣主的训诫严重不符,可是,这一切都是圣路易恩那,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新的皇室血脉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牺牲,这些都是用人民的血ye来填的。
路易更是有些仓皇地立在原地,他无法反驳,无法赞同,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
教皇的脸色晦涩不明,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来回敲击,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主教们乱成了一锅粥。这些主教都不是简单人物,一个个早就迫不及待地掺和进了皇位之争,神权也填不满他们的胃口,皇权的更迭延续也非要掺上一脚才行。老特提斯总是最沉不住气,他的野心简直是明晃晃写在脸上了,可惜了,二皇子的婚约反而成了这时最大的掣肘,他是最不可能被考虑的那一个。而胡安主教跳着脚地反对德姆维尔的提议,拼了命地维护爱德华皇太子,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上了皇太子的船。至于德姆维尔,他真的一点儿私心也没有吗?
主教们的口角之争愈演愈烈,眼瞅着便要大动干戈,夏蒂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在圣厅上演,他终于出声叫停了这一切。
“够了!你们是圣光耀教廷的红衣主教,不是市井里的地痞流氓!”夏蒂的声音不怒而威,刚刚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德姆维尔抓住机会以头抢地,再一次恳求教皇陛下考虑他的意见,夏蒂望着立在一旁眼带希冀地望着他的路易,最终却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教皇的旨意在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