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黑暗里伸出来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踝。
手背上全是血。
江迟宴动作一僵。
转身,就看到一个素白纱衣的女鬼,披头散发,朝他张开血盆大口。
江迟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巧克力,递过去,挺淡定地问:“饿了吗?”
女鬼:“……”
江迟宴说:“你看这块巧克力,是我男朋友买给我的,很甜。”
说完,江迟宴又补了句:“我的工资卡我男朋友管着,他怕我为了藏私房钱不吃早饭低血糖,特意给我买了巧克力。”
女鬼:“……”你礼貌吗?
江迟宴满脸好奇地盯着女鬼。
他从小到大,从没去过游乐园,从来没有过一件玩具。
因为江韫说那是玩物丧志。
江迟宴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逼真的鬼……
江迟宴轻扯了扯女鬼的假发套,又看了看女鬼的纱衣袖子,“你这衣服和假发套,能租给我两个小时吗?”
女鬼:??
二十分钟后。
江迟宴一身染血的白衣,拨弄着垂在胸前的假发,摸黑走到了萧承身后。
萧承一个人,落了单。
江迟宴一把圈住他的细腰,把人往旁边的小屋里拖。
屋门关上。
萧承靠在温热的胸膛上,淡淡地问:“三岁的江迟宴小朋友,玩够了?”
江迟宴撩开假发,疑惑地看着萧承。
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萧承看了他一眼,“你搂我腰的时候,会在我腰窝上捏一把。”
“刚刚,你也做这个动作了。”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下,抬手,捏住萧承的下巴,“萧承老师,我现在是女鬼,想吸食你的阳气。”
萧承玩味地看着他,“你想怎么吸?”
江迟宴轻咬了下萧承的耳朵根,“晚上回家,你换上那条人鱼裙,咱们……来日方长。”
江迟宴着重强调了「来日方长」的「日」字。
萧承脸一红。
江迟宴歪着脑袋看他,“至于怎么吸……大滴小滴落玉盘,好不好?”
萧承:“……”
一直到从鬼屋出来。
萧承的脸,还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不过……
他想反攻的心,坚不可摧。
萧承带着江迟宴去了第二个项目——跳伞。
萧承双手抱臂,淡漠地看着江迟宴:“一会儿高空跳伞,害怕了记得叫老公,老公就在你旁边。”
江迟宴在戴跳伞护具。
听到萧承的话,淡笑不语。
萧承大概不知道。
他第一次跳伞的时候,是十三岁。
飞机升空的时候……
萧承又说:“很多人都恐高,怕高不丢脸,嗯?”
没等江迟宴说话。
跳伞教练一脸震惊地盯着江迟宴,“江先生,您怎么也来跳伞?”
萧承诧异地看向跳伞教练,“你们认识?”
教练点头如捣蒜,敬畏地看着江迟宴,“江先生,是最年轻的Halo跳伞挑战者。”
Halo跳伞,是最危险的一种跳伞运动。
在一万米的高空起跳。
在不足一千米的低空开伞。
教练又说:“江先生第一次尝试Halo跳伞,是十三岁,没带教练的那种。”
萧承:“……”
教练又问:“江先生,您胳膊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萧承一下子紧张起来,沉了脸问江迟宴:“怎么回事?”
江迟宴一笑:“没……”
萧承语气冷了,连名带姓地叫:“江迟宴!”
江迟宴语气一软,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小时候恐高,老头子就逼我去学跳伞,把我从飞机上踢下去了。”
“我降落的时候偏离了轨道,掉海里了。”
“胳膊碰到了礁石,就骨折了而已,不疼的。”
“后来,又跳了几百次,就不恐高了。”
萧承眸子里瞬间盛满心疼。
世人都说江迟宴是天才。
可是,没人看到他受过的伤,他流过的血。
江迟宴知道他心疼,轻拍了拍萧承的腿,诱哄:“一会儿不带教练,老公带你跳伞?”
萧承下意识地点点头。
江迟宴亲手帮他戴好护目镜和头盔。
从几千米的高空跳下去时……
江迟宴动作干脆利落地开伞。然后,在半空中吻住了萧承的唇。
落地后……
萧承的唇肿了。
反攻计划,再次失败。
江迟宴回了趟江家老宅,取他的律师证。
萧承提前回了别墅,把机器人都叫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