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坏消息是,炸弹犯的态度非常坚决,钱和赔罪一样都不能少,并且听他的口吻,他车内车外都有同伙,是典型的团伙犯罪,也就是说如今众人要面对的,不仅是列车上的炸弹,还有外界引而不发的炸弹。
而好消息是,可能是为了安全缘故,列车上的炸弹仅有炸弹犯背包里的一个而已,之前设想的“列车上装满了炸弹”这种最坏情况并没有发生,所以他们只要在接下来的行动里将炸弹控制器骗到手、停下列车、制服炸弹犯,那么这件事就算是基本结束了,接下来只要等待救援人员到来就行。
——也算是坏事中的好事吧,毕竟刚好最擅长骗人,不,最擅长搜集情报的贝尔摩德就在车上。
安室透坚强地想着。
就是不知道现在贝尔摩德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安室透心中焦虑,眼见列车上的秩序在乘警的安抚下基本保持了稳定,于是终于抽出身来,再度向驾驶室的方向走去,查看此刻驾驶室内的情况。
但他刚走过两节车厢,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就含笑向他走来,热情向他伸出手,像是想要搭话。
这是——FBI的探员之一?!
她怎么在这里?
她是冲着炸弹犯来的,还是冲着贝尔摩德来的?
她想做什么?!
难道是想要清场?该死!
安室透心中咯噔一下,拿出手机,装作突然有来电的样子,转身想要撤退。
可这一刻,身后恶风袭来,想也知道是那个探员不依不饶,准备打晕他这个“路过的乘客”,达到清场效果。
安室透心里一阵恼火:这群家伙,在境外行事也太嚣张了吧?!
就在安室透衡量自己到底是装作被打晕还是暴起反手制服对方更有利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车厢另一端突然响起。
“啊咧咧,安室先生,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你。”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卖萌语气。
安室透身形和身后的恶风同时一顿,而后同时转身,看向了突然出现在车厢一端的森深雪与沢田纲吉。
森深雪靠着门框,向安室透忧伤地叹了口气:“安室先生,看来你也是为了这个炸弹犯而来的吧?很可惜,我们这种做侦探的,在这样的暴力分子面前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呢,实在是太遗憾了……或者安室先生你有什么线索吗?你过来是为了……咦?这位大姐姐是谁呀?是安室先生你的女朋友吗?”
安室透注意到,身旁FBI探员虽然警惕还在,但攻击欲望正迅速消退。
想来也是。一位探员哪怕战斗素质再好,想要同时制服站在车厢两端的三个人是绝无可能的事,而与此同时,只要任何一个人在打斗过程中发出大叫,对方这次行动的隐蔽性就会被彻底破坏。
——清场行动已经失败了。
而且,如果只是两位侦探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迅速做了决断后,莎莉探员一脸忐忑,用“认错人”的蹩脚借口将这件事糊弄过去,然后装作一副被炸弹犯惊吓到的无助歪果仁的样子,靠近了她认为最好拿捏的森深雪。
“小妹妹,你知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害怕!”莎莉探员的口音十分蹩脚,听得两个日本人眼皮直跳。
但开着通用翻译器的森深雪无所畏惧,配合地跟莎莉一块儿拖延时间。
“我只知道炸弹犯就在里面,但我还知道内应很可能也在里面……”森深雪装模作样地叹气,“在找到懂得开列车的人之前,我们是真的不敢轻举妄动啊!毕竟列车现在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强行拉刹车的话,我真怕炸弹出问题呢。”
莎莉探员心中一个咯噔,想到此刻正在从车厢顶部爬向驾驶室的同事,不由得有些着急:“内应?小妹妹,你说的内应,难道是驾驶员吗?”
“可能不止吧?或许还有别的人?”森深雪故作天真。
还有别人?!
莎莉探员的面色瞬间变了,心中万分懊恼自己不该听从巴伯特的蛊惑,偷偷离岗,擅自过来解决炸弹犯的问题——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冲动犯罪的神经质,竟然还有同伙和内应?!
而这边,森深雪也不知不觉跟她换了方向,背对安室透,指了指驾驶室的位置,于是安室透不动声色地越过两人,向驾驶室的方向靠近。
对于这需要警惕的一切,莎莉探员这会儿已经顾不上了。
她敲了敲耳麦,着急地示意同事撤退,不要在狭小的驾驶室内轻举妄动——但她的信号显然慢了一步。
因为就在下一刻,一声男人的惊叫从驾驶室传来,而后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剧烈的失重感袭来,车厢内的一切都开始东倒西歪。
“糟了!”
沢田纲吉和安室透面色同时一变,向驾驶室的方向冲去。
然而,在这一切都颠倒不停的时候,安室透有心无力,难以站稳,更别说行动了。但另一边的沢田纲吉,却像是对这样的感觉极为熟悉,在车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