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诚起初还会搂着她,低声劝她注意点,身边还有同事,后来习惯了,等徐若凝过来,就会空出一只手去搂着她的腰,两人在原地站着抱了会,这才手牵手去找地方吃晚饭。
格最后的得分数,才能确定能否参加报团活动。
徐若凝伸手去摸烟盒,发现包里的烟都被谢屹诚收走了,里面只剩下各种口味的棒棒糖,还有几个软软的蛋糕玩偶,背面写着:【吸烟有害健康】
“妈。”
是谢屹诚定做的一个小玩偶,一开始挂在她包上,只是白色容易脏,她又放进了包里。
她每每站在楼下,等男人下班,看着他从人群中向自己走来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拥住他,浑然不顾周边还有他的同事,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病房热闹起来,母亲的婆婆拉着徐若凝问她要干嘛。
而此时此刻,徐母躺在病床上,她红着眼睛看着徐若凝,隔了许久,冲徐若凝哽咽着说:“好。”
徐母看见她的那一刻,眼泪就下来了。
日子虽然平静,但每一天都让她充实满足,倒是一通电话打到了她这儿,她才知道,父亲时常去偷偷看望母亲,被两边都知道了,后妈闹了一场,母亲那边的婆婆也闹。
徐若凝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唇角一扯,径直走到男生面前,把人衣领一拽,拉到跟前,女孩子吓了一跳,抓住她的手质问,“你要做什么?!放手!我报警了!”
电话是算命的大妈打来的,问她要不要过来看看,闹得还挺凶的。
徐若凝哭着说好。
她偶尔跟谢屹诚聊起自己这个傻乎乎的表妹,话里话外都是吐槽和嫌弃,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笑。
徐若凝直接一巴掌抽她脑袋上,“滚远点哭!”
自从陆岩回美国之后,方糖成天相思成疾,吃个饭都忍不住要哭,看得徐若凝头大,完全不知道这小丫头哪来那么多眼泪。
而母亲的子女则是嚼着口香糖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行啊,你打电话报警啊。”徐若凝嗤笑一声,“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嚼口香
而且蠢得要死,早上起来洗脸都能把牙膏当洗面奶用,笑得徐若凝差点要背过气。
算是苦尽甘来,现在旅行社虽然忙起来头大得很,倒也赚了不少钱,对比同龄人,她算是较为成功的一个。
这样“穷酸”的人,说要把母亲接过去养老,可不就是在说笑话一样?
她身边认识的女性,差不多都以嫁给有钱人为目标,而她则是把成为有钱人当目标,所幸,她成功了。
徐若凝忽然就笑了。
母亲的病房里坐着几个人,有她的婆婆,和她的子女,电视开着,只是没了声音,母亲一双眼睛看着窗帘,脸上没有半分笑容。
正吃着午饭,方糖委屈地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俩比徐若凝大概小四五岁,也就刚大学毕业的样子,身上穿着名牌,女孩手上戴着卡地亚表,盯着徐若凝的眼神带着轻视和嘲弄。
此刻捏着这软软的玩偶,看着背面那几个字,她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她只是走到母亲跟前,冲她说:“妈,你要是过得好,我不会打扰你,你要是过得不好,你就眨眨眼,我现在就可以接你走,以后我给你养老,好不好你给个话。”
只是眼眶是有些红,她俯身抱住母亲,闭上眼喊了声。
徐若凝记得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偷偷来看她,往她包里塞了一沓钱,都是她偷偷攒下的,很多都是零散的五元十元,一张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还带着她的体温。
徐若凝推门进去,一屋子人被惊动站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抹眼泪,但那泪怎么都擦不完。
当然,不通过的她也不会拿表格说事,只会说名额已满。
她白天忙工作,晚上出去找谢屹诚约会,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只是偶尔会有些不惬意,比如此刻。
徐若凝在旅行社惯常就爱穿冲锋衣,她一到冬天就懒得打扮,一张脸保持水润就足够,不会再拍个粉化个妆什么的,因为谢屹诚喜欢亲她的脸,她不想让他吃一嘴的粉。
方糖是她跟谢屹诚聊得最多的,关于她自己的家人,却很少提及。
好像过去许多年,她都是旁人的母亲,而从这一刻开始往后,眼前的人会一直是她的母亲。
她说:“宁宁,妈以后不能常来看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别怪妈狠心,别怨妈好不好?”
她把旅行社交给表妹方糖,发消息跟谢屹诚说了声,随后坐车去了新城的市医院,近四个小时的路程,她从车上下来时,天早就黑了。
她穿得简单,身上更是没什么名牌,就连手里的包,都才不到两百块。
她不说,谢屹诚也不问,两人分不清是默契,还是互相体谅,只是在一起时间长了,那份喜欢就像深巷里的酒,时间越久越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