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泼天的胆子,光天化日地就敢绑架到别人家里去。
宁二看到自家弟弟被四条链子锁在卧室,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世界就是这么魔幻,等他带了人把链子全部割开,要带他去医院去报警的时候,一直很安静的宁南北却拒绝了。
“我没有受伤,不用报警了。”他甚至还很平静,似乎并没有觉得他失去自由被囚禁在自己家,那个绑匪是要因此坐牢的。
宁二简直怀疑自己这个弟弟脑子坏了,但宁南北把袖子和裤子下的皮肤露出来,只是又重复了一次:“我没有受伤,不用报警。”
——或许宁南北该看的不是医生,而是心理医生。宁二心里这么想着,已经打算联系相熟的这方面专家,又被宁南北阻止了。
“是我自己的个人纠纷,现在已经解决了,哥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他这么说,甚至有些想要把他哥撵出去的姿态。
宁二好像隐隐发觉了什么,但弟弟坚持不报警不就医,他只得派人给别墅换了门锁,安了监控,又请了独栋别墅的私人保安。
自始至终,宁南北作为被害人,没有被救的喜悦和遭遇绑架的痛苦。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坐在他曾经恨透了厌恶至极的卧室里。
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宁南北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最开始,他在脑子里为泄愤已经把那个女人杀了无数次——他恨她,也厌恶她。“得救以后就可以让她付出代价”这个念头支撑他度过早期那些难捱的被囚日子。
现在真的被救了,他自由了,但那些本来坚定异常的念头忽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他整个人变得无力又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还恨不恨那个女人。然后他鬼使神差地阻止了二哥报警,也没有去医院检查。
他跟自己说,像以前那样,回归正常生活就好了。
他的人生好像被拉回正轨了,又好像没有。
这晚宁南北坐在床边发呆到深夜,一直等到凌晨,别墅的门都没有被打开。
往常,一般八点半,女人就下班了——她跟他说过,其实她原来都上班到九点或者十点的,是为了他才提前下班。两个人做的时候,她有时候很凶,有时候也很温柔,舔着他的皮肉跟他说喜欢他,他能看得出来她只是喜欢他那身皮。
现在他自由了,那个女人人间蒸发了。
宁南北倒在床上,头疼的厉害。
他的身体已经不受铁链的束缚,但他的灵魂似乎被什么禁锢了。
沉甸甸地,压的他好疼。
第二天,那个女人没来。宁南北解雇了二哥给他请的保安,别墅大门连夜建起来的保安亭又被他请人拆掉,高高在上的摄像头也被他砸了下来。
第叁天,那个女人还是没来。宁南北想起自己以前点过的外卖,找到历史订单和骑手,点进去,头像是黑白的——她没上班。
第四天,宁南北把门锁换回了指纹,门虚掩着,他就坐在客厅,看着玄关。
没有,还是没有。自从宁南北家这一栋别墅出事,宁家二少爷找到这片别墅区的物业和安保,对方承诺加强防范措施,除了户主和户主亲自带进来的人,任何人都进不来了。
第五天,宁南北走进二楼的画室,那儿还摆着一幅他没来得及画完的画,因为被绑架所以搁置到现在。他拿调色盘出来,调了几笔颜色,涂上去。
然后浑身忽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包裹起来。
好像心脏被整颗放到锅上煎熬,还是不放油的那种。丝丝缕缕的痒麻,带着刺痛,缠着他整个人不住下坠的恐慌惶然。
他仓皇失措地从画室逃回卧室,拼了命把女人走之前没来得及洗、还带着她体液的床单抱在怀里——他重新被那股熟悉的女人香味围住了,那种煎熬感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宁南北硬了。
这具曾经被那个女人日夜调教、辱骂过的骚货身体,仅仅是闻到凶手身上残留下来的味道,就不争气地勃起了。
宁南北眼神发直,半晌,低着头逃避似地把自己埋进那个脏兮兮的床单里。
身子微微发颤,喉咙里发出困兽一样的呜咽,竟然颓败似的哭了出来。
他被彻底毁了。
他已经无法恢复正常了。
这天晚上宁南北做了一个很沉很长的梦。那个绑架他的凶手回来了,带了和以前一样的链子,锁住他的四肢,挑逗他的阴茎,然后握在手里,逼他求她,才给他射。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毫无尊严地立刻求饶了,乳白的精液射了她一手。
他重新回到了她的怀抱,他听见自己怀念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叫她“苏苏苏苏”
凌晨宁南北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肉体和大脑瞬间回归冰冷的现实,熟悉的温度消失了,他掀开被子,看到内裤顶端氤湿了一片。
还硬着,又热又烫,把内裤顶起一个包。
宁南北忍不住用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