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都未曾动一下。
倒是慕容疏变得非常痛苦,他紧紧握住三爷的手臂,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不过即使三爷真地要他的命,他也会给他的,谁叫慕容家的确亏欠过三爷呢。
“三爷……”慕容疏低唤了出声。
这时,三爷的眼眸陡然一睁,浑身一摇,身体竟发出骨骼作响的咯咯声。
谢恩重见三爷将头转向慕容疏,以为自己的话有了用,心中一喜便挣扎爬了起来,想趁三爷未注意时往门外跑去。
伤重难动的余真人瞥到三爷眼里那道森然的死光,知道他已动了杀意,刚想大叫,让谢恩重小心,却已晚了。
本是望向慕容疏的三爷,在谢恩重就要跑过身边时,手忽然一伸,竟从对方的脖子生生穿了过去。鲜血溅了他一手一脸却只似没有知觉似的。
“三爷……”
慕容疏骇然地看着三爷缓缓抽出穿过谢恩重脖子的手,伸向了自己,随即认命地闭上了眼。
哪料到,那只手只是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之后自己的唇上更是被一双冰冷的唇压住。
待到对方放开自己时,慕容疏才听见那一声如叹息般悠悠的“慕容”。
17
魏王死了,死在醉梦楼。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众说纷纭。
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与慕容疏再无相干,当夜他就带着安宁和安生以及那口几乎从不离身的箱子又踏上了新的漂泊之旅。
安素没有再跟来了,他留在了破败的醉梦楼,嘴里只会念两个字,“有鬼。”
“三爷,您终于大仇得报了,恭喜您。”
慕容疏跪在床前,小心地抚摸着三爷仍有些僵硬的身体,对方戴着面具安静地躺着,似乎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再去打扰他的安宁。
慕容……那句如叹息般悠悠的呼唤声象梦一样轻柔地又响起在了慕容疏的耳边。
他痴望着安详而宁静的三爷,脸上缓缓露出一丝苦笑。
“慕容……您叫的是谁呢?”慕容疏摸着自己的唇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永远都无法忘记三爷主动给予自己这个冰冷,却又温暖的吻。
安生和安宁出去购置衣物水食了,要晚会儿才能回来。
慕容疏和三爷呆在光影斑驳的屋里,两人之间横亘着的不仅仅是寂寞。
“三爷……”
慕容疏又轻轻地唤起了三爷,他摸着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具,终于忍不住将其打开了。
和他想的一样,三爷的睡颜非常宁静;慕容疏取出了他嘴里的道符和沁血玉蝉之后,将镇邪的木铐替三爷戴在手腕上。
其实不铐着三爷,对方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但是慕容疏只是怕三爷脱离一切枷锁之后会义无返顾地离开自己,就像那个晚上……
三爷吻了自己之后,竟然转身往门外走去,那个决绝的背影几乎让慕容疏心碎。
他看到了一旁的余真人,也看到对方手里专克邪魔的桃木剑。
慕容疏在呼唤三爷不回的情况下终于失去理智地拿起了那柄会伤害到三爷的剑。
虽然吸食了九百九十九份阳元,但只要差一份凑齐一千,三爷依旧只是一个被称为“鬼”的活尸罢了。再者,三爷以这样一副身体离开,能去哪里呢?天亮的之后,阳光若是直射在他身上,是会让他灰飞烟灭的。
慕容疏自问可以三爷一切,但是唯独不能给他这份残酷的自由。
那柄桃木剑刺出去的时候很重,一剑就贯穿了三爷的身体。
没有血流出来,但是慕容疏却能清晰地感到对方的痛苦。
三爷不支地在他的剑下倒下,慕容疏匆匆拔了剑,急忙将对方再度锁在了镇魂锁之下。
三爷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轻笑着闭上了眼。
“三爷,还疼吗?”
慕容疏搂着三爷在怀里,轻轻地浅吻着对方的额头,他摸了摸对方胸口的剑伤,在特殊的药水浸泡下,那道伤口几乎已经完全愈合,只在胸口皮肤上留下一个青灰色的伤痕。
三爷缓缓睁开眼,嘴角的笑意有些苦,他仰头轻叹了一声,嘴唇抿紧后又松开。
“不疼。”
“三爷……”
慕容疏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他紧蹙着眉,懊恨起自己当时怎能那么心狠,竟然忍心刺伤三爷。这样的做法,和他爹当年伤害三爷又有什么区别呢?
三爷并未多说什么,他别过头,低笑了一声,对慕容疏说道,“我死了很久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强逼我还阳。现在我已报了仇,在这世上尘缘更了……慕容,你放手吧。”
慕容疏愕然不动。他静静地听完了三爷的话,没有去打断他。
“明天我会找来第一千个人,您就放心吧。”
慕容疏目光迷离地盯着三爷好看的侧面,手一抬便轻抚在了对方的鬓角间。
三爷知道他不会答应自己,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