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没说什么别的。
谢菱沉yin了一会儿,悄悄离去。
若是能得一时安稳,固然是好,但是也终究不长久。
谢菱也很想知道新储君究竟会是谁,以及,岑冥翳到底对这件事牵扯多深。
谢菱有些头疼。
她没有文韬武略,应付不来这些权利争斗,她只是来献祭海王的而已。
只希望,在事情变得真正复杂起来以前,她能把任务顺利完成。
入秋了,夜间凉凉的很好睡。
谢菱侧身靠在枕上,宁静的睡梦中,忽然似有若无地多了一重Yin影。
她几乎不经思考,睁开眼,眼前床边果然有一道黑影。
那黑影在她床边静静坐着,谢菱吓得指尖在脸上划拉了一道,怀里的布偶也被她攥得变了形。
好在很快谢菱就借着月色看清楚,坐在她床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大姐,谢华珏。
谢菱无语地松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往窗外看出去,院子里果然还点着灯火,想必是值守的丫鬟没睡着,给谢华珏开的门。
谢华珏抱着双臂,哼的一声。
“怎么,你可以未经我允许,吓唬我的婢女,闯进我的浴房,我不能进你的寝房?”
谢菱懒懒地靠回软枕上,说了句:“我没有这个意思呢,大姐姐。”
谢华珏又哼了一声:“睡得这么早?你倒是向来心里不装事。”
谢菱哪里是心里不装事,只是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躺着想事情,想着想着就很容易睡着而已。
她以手掩唇,又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睡觉可舒服了呢,大姐姐。”
谢华珏皱眉。
以前她觉得,谢菱胆小怯懦,对谁都软软的。
可那天被谢菱闯进浴房后,她再看谢菱,就觉得哪哪儿不对劲。
就连谢菱现在这听似软糯的语调,她也能品出几分漫不经心来。
谢华珏不由得想,难道谢菱以前对她的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其实都是源于懒得搭理她?
但被这么一打岔,谢华珏之前紧绷的心弦却是放松了不少。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深夜走到谢菱的院子里来,但当她烦躁无度、情绪像是被困住的蜘蛛一样左右乱撞时,她却下意识地想到了谢菱那天站在她面前,对她说的那句话。
谢华珏抿抿唇,推了谢菱一下。
“别说了,起来说话。”
谢菱这才反应过来,谢华珏找她,原来是想聊天啊。
谢菱很惊讶。
她那天对谢华珏说,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找哥哥或者妹妹聊聊。这个“妹妹”里,可并没有包括她啊?
她与谢华珏从来都不亲厚,不管是从关系还是性情习惯上来说,谢华珏都是找谢华浓更合适吧?
谢菱怪怪地看了谢华珏一眼。
这感觉好像前天还在扯头花的隔壁寝室姑娘,今天忽然抱着日记本来分享心事。
虽然,追根究底起来,其实是她主动的……
谢菱认命地坐了起来。
算了,听听少女心事吧,就当积福了。
谢华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彼此磋磨了一会儿。
她脸上泛起一个冷笑,那笑里却又透着几分苦涩。
“你上次看到的痕迹……”谢华珏垂眸看向谢菱,忽而伸手,用她自己的手心紧紧贴住了谢菱露在外面的手臂。
她眼里含着一点恶意,压低着嗓音说,“是脏病,你知道吗。”
谢菱神情没变,扬起眸看了她一眼。
然后挣开她的手,探身从床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
包袱解开,里面装着各色的药丸。
七宝丹、三仙丹、将军丸、轻粉八味消毒散……都是那天谢菱和环生一起去集市上时买的。
腰际、手臂,能接触到这些地方的,除了谢华珏自己,就只有谢华珏的情郎。
谢华珏为情郎而哭,又每天洗澡,好像十分痛恨自己的脏污,谢菱做最坏的猜测,便是谢华珏被不规矩的男人染上了脏病。
她没学过药理,不知道谢华珏可能患上什么疾病,就把能找到的相关的都买了过来,
谢菱把包袱挪到谢华珏腿上,说:“喏,你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谢华珏怔怔的,只觉手心一阵滚烫。
她拿起一个个小药瓶,打量,摩挲,眼眶倏地有些泛红。
她用力捏紧药瓶,往下一按,砸出清脆瓷瓶摩擦声响。
谢华珏咬了咬腮rou,沉着嗓音说:“不用了!”
“……我骗你的。这不是病。”
谢菱听完,倒僵了一下。
她坐起身子,摸了下谢华珏的腰,果然看见谢华珏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不是病,那就是伤?那人打你了?”
谢菱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