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奥兰卡对杨御的戒心似乎彻底消除了,他开始为杨御介绍自己的生意,那些藏在Yin影中的肮脏交易,浸着血rou,残忍到骨头,对奥兰卡而言却是再愉快不过的消遣。
杨御不得不屏住呼吸走过一条条生产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发狂的味道,即便是从未上瘾过的人也很容易被带入歧途。
“这里是生产快乐的源泉。”奥兰卡像介绍他的王土那样介绍着工厂,“我不建议工作中的人偷尝禁果,但若是退休以后,非常欢迎你成为我们的忠实客户。”
“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敬谢不敏。”杨御说,“我只想死在自己的王国里,而不是你的。”
奥兰卡笑了笑,对他的无礼并未生气,“很多人在享受到人间至美前都这样说,高傲又清高。但最后……没有人能逃得出美梦的诱惑。”
“梦终究是梦,早晚有醒来的那一天。”杨御说。
“是啊,不过如果梦醒的那天是生命的终结,潇洒地大梦一场又有什么关系?”奥兰卡大笑着说,“你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之一了,要学着去享受生活。”
杨御一挑眉,“你要让我管理工厂?”
奥兰卡摇摇头,从侍从手中接过酒杯,对着杨御做了个干杯的动作,“我要你做我的保镖。”
从十年前开始,奥兰卡的贴身保镖只有莫森一人,这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工作,但杨御却深深皱起了眉。
“你就这么放心我?”他故意说。
“我想你已经对我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奥兰卡眯起眼睛,“莫非你没有自信?”
杨御想了想,说了句真话,“我不想哪天半夜被莫森灭口。”
奥兰卡哈哈大笑,“放心,他只是面瘫而已,没有那么小气。”
侍从递上一杯酒,杨御学着奥兰卡的样子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奥兰卡的王国大得可怕,光一天根本没有办法将所有地方走个遍。这个小岛存在了几十年,从上一辈遗留下来,到奥兰卡手中发扬光大,凭借的不仅仅是金三角的地理优势。奥兰卡是做生意的天才,即便是敌人,杨御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手腕。
“奎因斯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要的那些货,也已经发给了你的债主,他们保证不会再来sao扰你。”奥兰卡说,“你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
杨御看看候在一旁的莫森,说,“摄像头无所谓,但我不喜欢有陌生人随意出入我的房间。”
奥兰卡回头看了看莫森,淡笑道,“那件事是莫森的错,莫森。”
莫森沉着脸走过来,死死盯着杨御半晌,对他伸出了手。
低声的嗓音带着警告性的沙哑,“抱歉。”
杨御无所谓地笑笑,伸手与他相握。
安可这两天身体有些不适。任凭再厉害的雇佣兵,光着身子在浴缸里待上几天终究会生病。杨御以解手时不想被人看着的名义把她赶进了卧室,又丢了几套衣服。
男人的衣服穿起来十分宽大,安可身形纤细高挑,却撑不起来白色的衬衫和西裤。平日里杨御只让她穿一件白衬衫,柔软的发垂落肩头,为这可人儿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平添了一丝柔和。
整日里跟着奥兰卡,杨御也无心欺负这女人,偶尔晚上回来累了,只将人压在床上亲上好一会儿,再给赶到地上。
安可在他床边打了地铺,让杨御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一只漂亮安静的猫。
一连几日过去,安可都没有什么动作。杨御知道到处都是摄像头,她走不出这间卧室,于是对她的工作任务更加感兴趣,却从不说破。
这女人,远没有看上去那般纯良。
事实上,最近整个王国的人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或许是天气太暖的缘故,原本还没到花期的ying、、su竞相开放,小岛上火红的花束连接成片,从杨御的住处远远望去恍若一张绚烂的画卷。
安可静静地望着远方的天空。湖泊蔓延到遥远的地平线,毫无遮挡的日光由头顶倾洒下来,将视野染成温暖的红。远离了人群喧嚣,这片罪恶的土地看起来竟然有一丝温馨,让安可在一瞬间产生了种自己已经在这里度过许多年的错觉。
敲门声响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衬衫,却没有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人规规矩矩地敲了三次,而后,一名女仆打开了门。
她带着一推车的饭菜。杨御不在的时候,奥兰卡一直命人送餐过来,或许是意欲补偿之前的无礼,给安可的餐点几乎与普通客人的无异。
女仆是之前为她穿衣的人,依旧是那幅毫无表情的面孔,总是将餐端过来就离开。但今天她把餐盘一个个放到桌上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犹豫了一下,抬起双眼看着安可。
安可一愣。看向她的那双眼睛似乎没有聚焦,但就是有某种情绪蕴藏其中,仿佛眼睛的主人在克制着,要说些什么似的。
安可等待着。女仆嘴巴动了动,看看她,又看看餐桌,过了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