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祈却没有接。
“我不喝酒。”
“为啥?你今天又不开车。”
“我不会喝,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行啊楚大,今天可是咱们公司四年一次的运动会,多么难得的日子啊,你一年沾点酒的机会屈指可数,怎么能连这个时机都不喝点呢?”
范诗诗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铁了心的要楚祈喝,楚祈百般推脱都赖不掉,正要妥协时,对面的某人倒是幽幽地开了口。
“我替楚祈喝吧。”虞泷直接接过她手里的啤酒,易拉罐一拉,咕嘟咕嘟地就开始猛灌起来。
浅黄色的哈啤顺着食道一点一点地进入肠胃,他性-感的喉结在白皙的皮肤上上上下下地起伏往来,漂亮的眼瞑闭着,似乎是在享受。
又似乎,在上刑。
楚祈见状,着实不好意思,把心一横,夺过他手里另外一瓶本该是他的酒也开始猛灌。
两个人现在,似乎在表演,又似乎在竞争。
年轻时候,总爱比较。
比排名,比速度。
现在,亦是如此。
范诗诗惊叫一声,正要阻止,却没想到某人积极的离谱,居然已经喝下大半罐。
OMG,二号任务失败。
STG,她绝不是故意的。
二人见证着两人同频率的大口灌酒,哭笑不得。
不过越看越觉得两个人般配要死。
喝完后,酒还没上头。
柳花鱼暗觉大事不妙,无奈地摇头,说,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先走算了。
楚祈非常不淑女地打了个酒嗝,说好。
虞泷看她的脸居然真的在五秒内就开始烧红,也有点担心。
跟在她后面,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柳花鱼扶住她的手,眼神里幻着一道捉摸不定的光,彷徨,又有些许失措。
他不太懂怎么应付这种场面。
看到柳花鱼他们到路边打车。
他才靠近过来。
虞泷拉住她的手腕,忧心忡忡地说:“楚祈,要不我背你算了。”
“嗝,不,不不不用……嗷!”
她的拒绝像是同意,虞泷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子,锁着她的胫骨一把把她折背了起来。
柳花鱼看得惊呆了,推了下范诗诗叫她一起来看,两个人也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想到PlanC.
他们拦住一辆出租车,告诉师傅目的地却没有上车,虞泷凑到窗边,无意识地把一绺卷发别到耳后,问他们怎么不上车。
“哎哟放心啦,我俩就住这附近,一会就走到了。”范诗诗Yin笑,“好好伺候好我们楚大哦~”
虞泷挑了挑眉,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
车辆开始发动驶离。
他不太喜欢伺候这个词。
总说得,他像个鸭子。
他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对她好,也只是出于喜欢。
虞泷不太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楚祈的。
在鲸冉岛一见钟情?还是在旭阳码头上和她的第二次见面?
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因为钟彧那小子无端卷入一场案件,一块查一个同学离奇的跳楼事件。
在鲸冉岛第一次遇见她,就觉得,这个女人全方位无死角的重编了他的审美。
他有点大男子,总觉得未来的另一半得是个小甜甜,再不济听话也是必须的。
后来看见飒爽的她,才意识到,美是多元的。
而她的美,完全革命了他的审美。
车辆抵达后,他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带背上来,越背反而觉得越轻。
一米六五的人,感觉还没袋米重。
他提米的时候可比这费劲太多。
背上的楚祈深陷醉意,每吹一次风都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醉。
要命了,这风里是加了酒吗?
越饮越醉……
虞泷问她住址,她居然非常软乎乎地交代。
配合得离谱。
也温柔乖巧得离谱。
手指若有若无地扣在他的脖颈上,指甲不长,指腹倒是很柔软,像是故意地,触碰着他结实的喉结。
他心头一紧,顿时便驻在原地,身体的酒延迟燃烧,从脖根一直烧到两颊。
尤其是心脏。
要烧炸了。
背后的手,却无意识地,还在像小猫一样挠着他。
啧。
他现在只想说一句很非主流的话。
“女人,你在玩火。”
-=-=
把某人卸下后,虞泷才稍稍喘息了下。
他替楚祈脱了鞋,暂时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往厨房过去给她煮点醒酒汤。
水在ye化气上一点一点沸腾,因为压强差而浮出的气泡小心翼翼地探出水面,却如飞蛾扑火一般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