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看上朝阳郡主了吧?!
沈长安被自己这想法吓得打了一个寒战,若是江煜知道了自己是他的情敌,怕是会杀人灭口的。
她吞了吞口水,仔细琢磨了良久,想着若下次靳晨再来东宫,一定要说清楚才好,若真是江煜哥哥喜欢,那她必然是不能和靳晨有任何瓜葛的。
只是,沈长安一张小包子脸皱了皱。
总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江煜哥哥呢……
……
宫内此时刚过了中秋,正是一片和气,而此时此刻的宫外贡院中,却是炸开了锅。
原本是一位姓傅的考官正百无聊赖地审批着厚重冗长的卷子,正昏昏欲睡感慨今年考生质量实属欠佳之时,却忽然有一篇《礼治论国》映入眼帘。
起初他也不以为意,可这看下来却惊觉此生之才,眼眸也是越来越亮。
通篇没有华丽词藻堆砌,不似旁人那般尽是虚假空洞的理论,而实实在在地以法论礼,有理有据,观点横陈,条理清晰,实属上上之作。
这样的即兴之作也能如此出众,确实百年罕见,这篇《礼治论国》必然会广为后世流传,傅老捋了一捋发白的胡子,一双被岁月雕刻过的双眼笑纹明显,此刻全无疲惫,Jing神矍铄。
不知这是东梧哪家的少年郎,竟有如此才情。
傅老振奋起来,拿着这沓厚厚的卷纸就朝那群各自判着卷纸的老古董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近,便听见人群熙攘喧哗的声音,他心下觉得奇怪,以往这些老头子一个比一个安静,今日怎么倒像是振奋了一般。
贡院中的陆老看见他走过来,眉毛一挑,面露欢喜,道:“傅兄,快来看看今年的解元郎的卷纸!”
傅老面色却不以为然,鼻子中哼出一声道:“现在就定下是解元郎,未免太早了吧!”
自己手中的这份策论才当得起解元郎,怎么可能还会有比这更出色的呢?
可周围一个往日里对考生要求极高,日日板着一张脸的程老此刻面色却和煦得很,一脸笃定道:“傅兄还是先看看吧,这份策论必属头筹。”
傅老的倔脾气上了来,一脸不服气地瞧着贡院中的同僚,道:“各位不妨先看看我手中的《礼治论国》,再做定论不迟!”
陆老本还笑yinyin地接着话道:“倒是巧了,我手中这份的题目也是《礼治论国》啊……”
可这话说了一半,四周却慢慢安静了几分。
大家沉默了片刻,想着这倒真是巧,两份《礼治论国》还都被德高望重的考官说是解元郎的策论……
傅老心中生出几分不对来,拿过陆老手中那份卷纸就开始看了起来。
“论何以礼治,当明礼在先。人君者,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
傅老嘴中喃喃念过,越看越觉得这词句熟悉,再一转头看自己手中的策论,竟然一模一样!
第104章 莫要让寒门学子寒了心
贡院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考官最初的兴奋如同被一盆冷水浇过,皆是面面相觑,众人一时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
一旁的人前来一一对过,竟是一字不差,排除了巧合的可能。
“这是……”陆老有些迟疑。
这两份卷纸虽然内容一样,字迹却有异,并非出自一人之手,何况陆老负责丁考场的卷纸,傅老负责庚考场的卷纸,考场相距甚远,便是连抄袭也断无可能。
唯有一种解释,便是这就是成稿,二人皆早有准备,恰巧抄袭重了而已。
程老的表情严肃起来,周身气息都凛冽了几分,对这种行为十分不齿。
本以为东梧出了个百年难遇的少年郎,却没成想竟是抄袭而来的!
他不顾身旁人的阻拦就伸手拆开了卷纸旁的装订的浆糊封名,抽出了那两张卷纸来。
只见上面各有一个名字,一个是霍泽燔,一个则是高进。
霍泽燔在东梧王朝的名声可是不小,众人看着这三个字皆是皱了皱眉,霍老爷子家的二公子可谓是纨绔中的纨绔,谁见了都要喊上几声头疼,朝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家的孩子都被告诫过离这登徒子远些,就连这些在场的老学究们也曾这样告诫过自家的晚辈。
这高进……众人皱眉沉思,倒是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应当是高恒家的大公子。”陆老沉思了良久,缓缓说道。
高恒?众人抬眸。
高恒是当今朝野中的大学士,甚得陛下器重,膝下似乎是有二子,只是往日里并未抛头露面过,众人倒也不是很熟悉。
据说,似乎是个不学无术的,高恒应当也是觉得这个大儿子太过给他丢脸,所以也少在人前提起。
总而言之,无论是霍泽燔,还是高进,都摆明了是坐吃家底的纨绔子弟,那样的人,是断断写不出如同《礼治论国》这样的文章来的。
众人面色皆有些凝滞,监考判卷这样多年来,还是头一次遇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