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我下铺的兄弟说,承诺等於Cao你妈,经常说却做不到。我觉得蛮有道理,毕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过往沈重的回忆不想多提,虽然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它都在人生中留下了轨迹。留在我生命中的印象,只剩下不愿轻易做出承诺。如果一旦承诺,我一定不会轻易让它变成Cao你妈。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太冷血,那些轰轰烈烈的真挚感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从不敢回应个海誓山盟。恐惧承诺这件事情,我想,一定是时间给我刻下的病吧。
过了两天平淡的日子,避免去想那些不愉快,也避免陷入纠结而无法自拔。心怀着在泳池边对小炮的承诺,这俩天我可是把於哥给缠疯了。本就有些锻炼基础,上手恢复训练倒也容易。喘着气,看着於哥把杠铃片卸下来放回原处,耳边却听着於哥难得唠叨着说,你这麽突然猛练,很容易拉伤的。我用手臂拂过额头的汗珠,不服气的说,於哥就会小瞧我,这不是好好的?於哥噗嗤一笑,说,你不知道我给你保护的时候出了多大的力?我有些不悦的说,我!知!道!这不都说了,要先给我些信心,让我觉得我可以吗?於哥点点头说,是是是,看你过两天回家没人保护怎麽弄!我白了一眼於哥,心想,我还有小海呢,哼!
然而毫无征兆的,房门被推开了,玻璃门砰的一声砸在门挡上。出现在门口那圆乎的身影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干爹!回来啦?我挤出满脸的笑容,冲干爹挥了挥手。干爹满脸写着生气冲我说,别跟我来这套,闯多大祸心里没点数?我嬉皮笑脸的跑过去抱住干爹的胳膊,边摇边说,哎哟,干爹不生气,会变老的哟。干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轻拍我的脸,说,赢了赢了,你赢了,洗完澡来书房。我转头冲於哥吐吐舌头,捞起擦汗的毛巾就迅速逃走了。
这是我有史以来洗得最焦虑的一次澡,强迫自己放下两天的内心焦虑再次被挖出来揉得稀碎。也不知道是洗得快还是慢,时间仿佛从意识里被抽走了一般。我拨弄着微shi的发丝走进干爹的书房,头却看到并不是干爹坐在里面,一瞬间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少爷,你要喝杯茶不?看到旁边放下茶杯的阿姨,我冲她笑笑说,不用了菊姨,我一会儿自己弄杯蛋白粉。菊姨点点头,笑着离开了书房,并习惯性的把门顺带关上了。我有些尴尬的挤出个笑容,下意识的挤出客套话,说,高总,您好。高总似乎看穿了我的局促,哈哈的笑着站起来,冲我示意身边的椅子。我摆摆手说,您先坐会儿,我去叫史总来。高总没等我转身逃走,便开口说,就这麽不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我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心里骂了几十遍这该死的胖子跑哪儿去了,却丝毫没能迈出逃走的步伐。一方面,我非常希望小武两兄弟能被高总解救回我身边,另一方面,又很担心事情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就在我快要无地自容的时刻,身後传来的声音,说,坐下吧,光耀在你走之後死乞白赖的求我一定要帮你,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啥过人之处。
此话一出,让我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了。就在我想挖个洞钻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这是二楼,挖下去也只是会掉在一楼的地板上而已。猛然意识到,如此尴尬的时候,我居然还会自我调侃,还能有啥不好意思的?原地拨了拨尚未全干的头发,自嘲道,哎,头发还没干,怕溅到高总名贵的风衣上。就在我坐在高总身边的时候,发现高总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突然信心又回来了些。我干咳了一声缓解尴尬,不紧不慢的说,光耀哥跟小武老师是同学,他俩关系好着呢。高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等待着我的发言。我看了看桌上的茶水,说,高总喝茶,是过来跟史总谈生意的?
哈哈哈哈,你这小鬼头!高总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作势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冲我说,说话也挺谨慎的呀,这第二印象跟第一印象比,也没差到哪儿去啊,怎麽就……是吧?
听着这断尾的话语,我心里是真的瘆得慌。明知道对方要说什麽话,却完全避免不掉尴尬,只能在心中暗忖,是我输了,是我输了。我勉强挤出个笑容,低头认错道,高总,是我添麻烦了,您就手,别折磨我了。高总再次哈哈大笑道,小鬼头,你老爹都没你倔啊。我尴尬的笑道,干爹,是干爹。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干爹端着我的摇摇杯走了进来,冲我俩说,哟,领导,都聊上啦?高总也没站起来,摆摆手说,都退伍那麽久了,别一口一个领导的。我站起来接过干爹手中的蛋白粉,让了个座给他,自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到这内心骂了几十遍的死胖子坐下,突然有些感激他及时的救场。正好嘴里慢慢的喝着蛋白粉饮料,堵住这不知道能再说点啥东西的嘴。
一时的领导就是一生的领导嘛,这次小儿跟您添麻烦了。史总满脸堆笑的说罢,高总却摆摆手说,都是你我年轻时造的孽,因果循环罢了,栽在小鬼头身上,也算是我们应得的报应。史总也叹了口气,顺杆爬的感叹道,哎,是呀,人到老了就想活个清净,以前造的孽该了结的,也是时候该了结一下,心里好受些。高总点点头,端起茶杯慢慢细品起来。
然而此刻用摇摇杯挡住半个脸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