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初那宋玉怀当众拿出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退还给原主,自此原主一战成名,成为了嫌贫爱富,举止不检点,没有礼义廉耻的狐狸Jing。
可以这么说,整个汴京都知道,原主心悦宋玉怀,想攀上宋家这个高枝。
按理说即使此女再声名狼藉,品行败坏,也不值得苏绾这样的人注意,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竟听见此女和她的名字竟然一样,她便留了心。
没想到有一日,她竟会成了这人。
但是她扒拉原主的记忆,却发现事实并不是如传闻一般。
包括这次的迷情香事件,脑海中的记忆清晰地告诉她,原主是被人故意引到那个地方,醒来后,便出现在了书房里,还有那众人嘴中所谓的迷情香。
可以确认的是,原主被人陷害了。
原主自幼寄人篱下,受人白眼,尝尽人情冷暖,虽然心思不正,但偏偏性格懦弱胆怯,出了事也不敢和姑姑说。
苏绾看到面前一脸冷意的妇人,妇人曾百般劝阻原主不要把心放在那宋玉怀身上,原主不听,三夫人定是被原主的所作所为寒了心。
她继承了原主残留下来的感情,郁闷,伤感,痛苦,还有对眼前妇人的愧疚等各种情感杂糅在一起,眼睛顿时酸涩了起来,有种莫名的委屈萦绕在心尖。
三夫人想起自己的哥哥,不由得一阵愧疚,都怪她没把绾娘教好,让她走了邪路。
她早就把绾娘当成亲生女儿一般,若不是这次绾娘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怎么会这般狠下心肠要赶走她。
就在三夫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她的袖摆忽地被人轻轻地摇晃着,抬眼看去,只见她的绾娘,一脸可怜巴巴地摇晃着她的袖子,仿佛一只病恹恹的nai猫一般,无辜,可怜,惹人心疼。
她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姑姑,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若是还对宋表哥怀有一丝心思,就教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苏绾支棱起三根白嫩嫩,玉一般的手指起誓道。
“闭嘴!”三夫人见绾娘起了这般毒誓,连忙呵斥道。
苏绾见对方终于不冷着一张脸了,这才放下心来。
“你真的想明白了?”三夫人狐疑地问道。
苏绾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猫眼,极为认真的胡邹道:“我生了这次病,醒过来终于明白了,宋表哥不是我的良人,以前都是我做错了。”
三夫人看向对方,只见侄女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里的迷恋和混沌,如今一片澄清,看来侄女终于是想明白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你若早像现在这般懂事,事情又怎会到如今这步田地,现在倒好了,落个那样不堪的名声。你老实告诉我,宋玉怀书房中的迷情香可是你点的?”
自己的侄女什么样,她还是了解的,虽然心思不正,但却是个外厉内荏的,在宋玉怀书房点迷情香这种胆大至极的事,一只虫子都能被吓得病几天的侄女,怎么会有那个胆量做出来。
“姑姑,我是被冤枉的。”苏绾话刚说出口,体内的伤感仿佛开闸的洪水一般流了出来,泪水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三夫人身子一震,转过身来,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侄女,连忙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问你,你不肯说,我就知道,你即使再喜欢那宋玉怀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不要怕,给姑姑说。”
苏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可还记得当初引你去那个地方的丫鬟长什么样?”三夫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询问道。
苏绾努力的回想脑海中的画面,忽地,眼睛一亮。
“那个丫鬟嘴角有一颗小痣。”
三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深沉,随后看向侄女,怒斥道:“经过这一遭,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苏绾看着妇人虽说着训斥的话,可对方眼底的关心和担忧仿佛要溢出来似的,心中一暖,这偌大的宋府,也只有眼前这个三夫人对原主是真的关心。
“你好好休息,丫鬟这事就交给我了。”三夫人给苏绾掖了掖被子,站起身来,看向翠玉,嘱咐道:“照顾好姑娘。”
说罢,便出了房门。
没有人注意到三夫人拿着帕子的手骨节发白,她看了一眼头顶的烈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倒要看看是谁设计她的侄女,她虽说不管府里的事,可终究是这宋府的三夫人。
苏绾见三夫人走了,连忙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让人察觉出来她不是原主。
既然她成为了苏绾娘,那以后她只能是她。
虽然成为了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人,但幸运的是,这个身体是健康的,没有之前那俱身体动不动就犯心悸的毛病。
春熹苑。
张嬷嬷打开帘子,来到了内室。对着在一旁穿一袭青黛短衫修剪花枝的妇人轻声道:“夫人,听说梧桐苑那位表姑娘今日没有离府,三夫人让人安排的车马,也不见了,看样子,这次表姑娘没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