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七岁那年,夫子让我背的诗经,有一次捉迷藏时,我躲在这儿等了太久,觉得无聊便刻上去的。”
阮卿再往上看,又寻到一些字迹,“黄烧饼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躲这儿的时候,听到过路的宫人说起什么黄烧饼子,馅儿多、皮薄香脆,我当时正饿着呢,就一边躲着等人,一边心心念念着这吃食。”
阮卿见上面刻了许多个烧饼子,噗嗤笑出声来,“你当时肯定饿极了。”
“卿卿怎么知道?”
“你看,你刻了那么多个烧饼子呢。”
李湛也笑了。
李湛带她绕过竹林,“走,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来到一间屋子,这里放着许多陈旧的书卷,还有许多棋盘。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专门收藏棋谱的地方,我小时候喜欢和六哥.....”
李湛提到六皇子李晟,神色黯然下来,小时候他们最喜欢来这里对弈,有时候对弈一局就是好些个时辰,李湛为了赢李晟,中途还跑去翻看不少棋谱。
那是小时候的美好记忆,如今,长大了,一切都变了。
阮卿清楚他心中不好受,便绕过这个话题,问道:“你最擅长下什么棋?”
“围棋,你呢?”
“我不会呢。”
“来,我教你。”
李湛拉她坐下,自己执黑棋子,细细给她解说起来。
不久后,外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像是有人要进来,李湛赶紧拉起她躲在门角后。
进来的是两个小宫女,两人抱着一摞书卷,准备放入书架上。
“咦,这里怎的还有人下棋么?适才谁进来了?”
“没见着人啊。”
“奇怪了......”小宫女一边收拾一边嘀咕。
约莫过了半刻钟,两人才收拾妥当离去。
李湛与阮卿仍躲在门后,宽大厚实的门将他们掩得严严实实,有两束阳光从雕花镂空的隔窗照射进来,恰巧照在阮卿的脸上,黑暗处,两人离得颇近,呼吸可闻。
阮卿问他:“我们为何要躲起来?”
“有趣......就像捉迷藏一样。”
阮卿发现他这会儿说话声音暗哑,气息不稳,连空气似乎也燥热起来。
这时,李湛突然一把将她抵在墙上,就着微弱的光线,打量她的脸,呼吸越来越急促。
“卿卿今日真好看!”
黑暗里,阮卿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
她有些害怕,想逃开,却被李湛紧紧搂着腰肢没放。
见她挣扎扭动,李湛难耐,伏在她耳旁说道:“卿卿......你乖些,嗯?”
随后,他的唇从耳畔处沿着脸颊,一路流连至她的唇角。
阮卿紧张极了,快要呼吸不过来,想张口吸气,然而,却被他趁机而入,那灼人的气息疯狂席卷着她。
阳光渐渐退了出去,门角处彻底黑暗下来,周遭安静,只余一阵阵急切的吞咽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阮卿眼抽抽噎噎的抗议,“不要了......”
李湛这才停下,额头抵着她的,平缓了良久,问道:“卿卿,你怎么这样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这个臭不要脸的,捉着女儿亲了整整一个时辰。
☆、搬家
到了十一月底, 阮家在西市凤阳街的宅子也修葺好了, 阮爹择了个日子,开始搬家。
阮家的东西不多,仅仅用了一个上午便已搬完,倒是收拾新宅子, 花了整整两日。
阮卿之前还从未来过这个新家, 十分好奇, 扶着罗予彤沿着回廊慢慢走着。
罗予彤此时已是六个月的身孕,她身形瘦弱,因此便格外显怀,她捧着肚子东看看西看看,感叹道:“阿阮, 托你的福,我这辈子还能住上这么好的宅子。”
“瞧你说的,说不准我□□后有大出息, 还能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呢。”
“好,承你吉言, 那我就等着啦。”
这个宅院原先是中规中矩的三进设计, 如今被睿王妃找人修葺一番后, 竟是把原先许多闲置的地方利用起来,新建了个小花园, 还种了许多花草植被,另有假山华亭,竟然十分雅致。
两人走在花园小路上细细欣赏着景致, 不一会儿,丫鬟夕荷寻了过来,说道:“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呢,正在堂屋等着。”
这丫鬟正是之前睿王府送来的那四个丫鬟之一,夕荷的名字是阮卿给取的,她是这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平日里做事稳重得力,阮卿很是欣赏她。
她口中的老夫人指的是吴氏,阮卿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老夫人没说。”
阮卿到正院堂屋时,吴氏正拿着一张清单在琢磨,见女儿过来,招呼她坐下,“阮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