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场,亦或是下半场。”
“再将另外半天许给柳娘子。”
“打马球与扎秋千的所在,都在城南,郡主骑马来回,定是能赶上的。”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听起来也可行,王沅当即就遣了人照做。
可派出去的人带来的消息,倒是与她所想的不同。
王沅正坐在几案前,翻看着邸抄,看些八卦,而眼前恭敬的下仆则是在回话:“苏郎君道,郡主尽可与柳娘子约在午前。”
“郎君还言及,那日一早,便会来接了郡主,也会带上九娘子。待到午后,再与郡主一起同去马球场。”
这人可真是粘人,王沅忍不住想,都是娘子们打秋千,他去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看她打秋千不成。
事实上她也的确猜到了苏六郎的心思。
苏六郎想的也不过是,卿卿想打秋千,甚好,自己能拉满弓弦,自然也能推她入云。
得了话,时间又能岔了开,王沅就有心思想些别的事。
按着时下风俗,寒食节也是有些特色点心的,比如说寒食粥、寒具、子推蒸饼,俱是容易保存的食物。
这与寒食节的家家户户都要熄了家中烟气,冷炊冷灶有关,断了炊,可不得想些法子。
而王沅想的,便是她今年想亲自做些吃食,带去与好友和苏九娘分享一二,嗯,如果还有剩的,就当便宜了苏六郎。
而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做什么好?王沅撑着雪腮,陷入了沉思……
寒食粥是各种食材混在一起炒熟磨碎做的,这太麻烦费力,显然并不适合自己,自然是放弃掉这个选项,让厨下的人准备好即可。
另外两样都是面食,倒可以考虑一二。
翌日一早,王沅就带着婢女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厨房而去。
原本阿颜还以为郡主是一时兴起,到了大厨房也做不出什么,可等她看着郡主卸下腕上玉镯,指使着人过来和面,就觉得郡主这回可能真不是玩笑话。
王沅首先要做的,便是相对麻烦的寒具。
这名字起的倒是与寒食节很是相合,实际上她早先也曾吃过的,只不过她吃的时候,还没过世的外婆告诉她说,这叫做馓子。
做起来也不难,就是把面抻拉成细细条状,再卷集在一起,弯曲盘起后下入锅中炸熟即可。
抻面很是需得几分力气,王沅索性指了几个壮实的婆子,在一旁协助。
在她看来,最要紧的是和面时加进去的材料。
时人做寒具时,俱是用蜂蜜和面,炸出的寒具很是香甜。虽然王沅觉得也很不错,只是打算加些芝麻便好,工序就按照原先的方法做。
但怎么能少了咸口的寒具呢。
她想了想,就指使着人找出了曾经用在天花包子里的调味料九练香,又大概估计了下分量,撒了些盐,就让几个婆子交替着开始和面抻面。
最后等油锅滚了之后,就又指使着厨子将盘好的面条下锅油炸,待到金黄时就赶紧捞出。
等凉了之后就让阿颜尝了尝,果不其然就收获了阿颜的赞叹:“加了九练香的寒具,也很是美味,郡主好巧的心思!”
不就是换个材料么,至于么……
王沅有些心疼自己了,仿佛这几年太过咸鱼,甚至还没有让人琢磨着做出些现代的美食来。
以前不过是原身自幼在王府长大,忽而性情大变,还对庖厨之事提起了兴趣,难免引人疑窦。
若是日后嫁到苏家,再想出些巧妙法子,只推说是偶然思得,相信自然也是无人置喙。
看来出嫁也不全是坏事,起码有机会尝尝曾经的美食了,她安慰自己道。
让人照着这法子再做些妥善收到匣子里,王沅就开始安排着做些子推蒸饼。
先是让人去取了昨日就吩咐厨房之人磨好的米粉。
见着台上一大袋磨好的米粉,她伸手捻了捻,很是细腻,便决定稍后让阿颜打赏了厨房的众人。
随后又唤了几位婆子加水和面,还特意让她们掺了些酒曲进去。
眼瞧着众人都忙活了起来,阿颜可算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口:“郡主,婢子愚钝,为何这枣糕就叫了什么,子推蒸饼了呢?”
这就跟寒食节的来源有关了,没想到阿颜居然是不知的。
好在王沅此时正空了一会,便为她细细讲解:“寒食节,是与一对君臣有关。”
“曾有国君年少被放逐,有名为介子推的臣子始终追随左右。后来国君得以继承王位,分封时却忘了这位臣子。等再想起时,介子推已自去隐居,并不愿出山。”
“国君便放火烧山,想将其逼出,却只在火过后,寻得介子推的尸身……”
“这个故事婢子听过的!”
阿颜拍了下手,恍然大悟的模样,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婢子不知道,那位臣子就叫介子推,所以才有了子推蒸饼。”
“那这位介子推好生奇怪,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