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朕回御书房了。”他说罢转身离去,身后的宫人忙不迭地跟上,连句说“恭送皇上”的时间都未留给她。
温映寒微微一怔,望着他的背影,顿时有些琢磨不透他的脾气。从前他明明没有这般喜怒无常,上一刻还好好的,到底是当了帝王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羊肠小道间又起了阵风,吹得人微微清冷。
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不安地望着她,“娘娘……”
温映寒敛去了眸间的神色,“回宫吧。”
关着门窗的寝殿远比外面要暖和得多些,这会子外面起了风,隐隐又透了些寒意。
明夏替她解了披风放在一边,芸夏从门外端了个木托盘进来。
“娘娘,喝药的时辰到了。”
温映寒望了一眼那苦涩的药汁,指尖轻轻在瓷碗的边沿摩挲了一下。
罢了,先身子养好了,她也好往远处走动些。熟悉的东西见得多了,也许能想起些什么也未可知。
汤药喝下的时候,她本能地蹙紧了眉心,“芸夏,今日这药怎么这般苦?”
芸夏知道自家娘娘最怕喝这些苦药汁,忙端起了托盘里的另一盏茶杯,“娘娘喝盏牛ru茶压一压吧。”
温映寒接过饮了一口,唇间的苦意顿时散了大半去。
她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良药苦口,还是快些好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喝醋,皇后喝牛ru茶√
(才不是我半夜码字忽然想喝nai茶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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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过了午时,外面又起了些风。北风卷了树枝摇曳,簌簌地落了不少花瓣下来。光影透过云窗上的薄纸照射进寝宫之中,隐隐望着倒宛如外面大雪纷飞一般。
微风打在窗子上发出了些轻微的响动。芸夏上前将窗子重新关好,退回来往雕着祥云瑞兽的赤金香炉里添了些安神香。
“娘娘可要午睡一会儿?”
小桌前的少女捧了本书,闻声心不在焉地抬了头。
温映寒已然换下了那身出门时的衣裳,更了件牙白色绣着金丝暗牡丹花纹的常服出来。金钗银饰被一一卸下,墨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到腰间,即便未施粉黛,双眸轻抬依旧明艳。
因着德坤宫平常甚少有人过来,这般装扮在寝殿里倒也不打紧。午膳后她用了盏茶便捧了这本古籍坐在了床边的小桌前,可是书页自始至终没动过几下,看着看着总会时不时想起旁的事。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上午的场景,沈凌渊修长的手指轻触在她落了花瓣的肩头,那似有似无的一下,令她身子微僵,许久没能回过神来。
温映寒随手将书卷放置到一边,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捻了捻,莫名地心乱。
明明上一刻已经好好的了,怎么顷刻间那人就像变了脸似的,又不悦了起来?
她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两人未说过几句话,只是在不同的宴会上偶遇过几次。算起来当时他们之间交谈的次数恐怕比她跟沈宸卿的还少,那时沈凌渊早已出宫建府,就算她时常入宫中见文茵也同他遇不到。
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关于那人的事大多还是从文茵口中听来的。
领兵攻北燕,南下平水患,运筹帷幄三探敌军大营,布下迷阵不耗一丝兵马,西戎大军在他这里递了降书,水患百姓重建了家园得以修养。
如此的丰功业绩不胜枚举。那时的他在温映寒的印象里是寡言少语,极重朝事的。
直到那年湖心亭雪,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原来他也会静静地听上一支曲,品上一壶茶。举手投足间是斯文的贵气,漆黑的凤眸里是深沉与礼遇。
而如今,那人已是帝王。
芸夏觉察到了自家主子的心不在焉,回身取了件锦袍披在了温映寒肩上,生怕她再受凉寒。
她抿了抿唇,轻轻开口:“娘娘在忧心刚刚在御花园里的事?”
温映寒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先前一时不愿意去细想,这会子沉静下来了,脑子里总是会下意识地浮现起些画面。
她顿了顿,随即微微摇了摇头,“无事,胡思乱想而已。”
芸夏怎么瞧也觉得自家娘娘不像是个无事的样子,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开口:“娘娘切莫多心,奴婢听闻近来前朝战事吃紧,今日上午特召了众大臣入宫就是为了此事。想必皇上是为战事烦扰。”
当时那场景,温映寒身后那两个小丫鬟全程跪在地上低着头,半点都没有见到皇上的神色,只以为皇上是从头至尾气未消,战事不顺在前朝动了怒,不巧正被不知情的皇后娘娘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