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霓敏捷地反手抄住匕首,眼梢上挑,电光火石之间,一阵旋风疾扫而来,她一刀横抵在了大爷的脖颈之上。刀锋如冰冷游蛇,游走在大爷的身上,惹得他脊椎生寒,双腿几乎瘫软,他脸色发白,告饶地说道:“别杀我啊、别杀我,这整件事情都不是我策划的,我就是个负责动手执行的,那婆娘才是主脑,这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
老妇看到索霓的实力强悍,不像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却又听同伙在泼自己脏水,一刹地急红了脸,急于辩解:“癞皮狗你瞎说什么,当初要不是你威胁老娘,我会心甘情愿跟你做这档子丧尽天良的事?想屁吃吧你!”
索霓没心情也压根儿没时间听他们内讧吵架,她屈肘抬腕,匕首从大爷的颈脖处收回,刀柄在她手掌之中转了一圈,紧接着,她把匕首扔回大爷的手中。
“如想偷袭或者还想碰瓷我们,我们就不是讲道理那么简单的了。”索霓拗了拗腕骨,跟杜汶交换了一个眼神,罔顾那伙人异彩纷呈的脸色,两人返回车上。
只是,返回的路途上,索霓正在踱步间,身后传了一串急切的步履声,有人不甘示弱,挥刀朝着她劈砍过来。
杜汶心漏跳一拍,正想提醒她,却见少女不耐地“啧”了一声,一个利落的四十五度左侧移,皙白的手摸出腰间枪.支,瞄准那个男人的脚就是来了一枪,枪弹迅然出膛,子弹撕破Yin霾空气,伴随着恍若尖哨般的犀利声响,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男人的右腿上。
只听男人惨叫一声,腿上腥血迸溅如注,他整具身体歪歪扭扭地瘫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抱腿嚎叫着。
那一伙人听到枪声时吓了一跳,看到男人的惨状,一刹地心惊胆战起来,看到少女手中那黑洞洞的枪眼,他们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你们怎么一个接一个的都不讲道理,”索霓轻抿了一下唇角,鬓间的墨发微微随风曳动,音色微冷,“都说了,我不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公民,你们不跟我讲道理,那我也不跟你们讲道理。”
杜汶忍不住笑出来。
那老妇怨毒地剜了索霓一眼,索霓察觉,抬枪直指着她:“老太太,您是不想讲道理吗?”
老妇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一直发着颤儿,哆哆嗦嗦地道:“讲,我讲道理的……”
“那不就得了。”索霓微抬下巴,示意,“你们把同伙抬走吧,不然挡着车道。”
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人,这伙人拨出几人,抬走昏厥在地面上的人,之后纷纷狼狈地作鸟兽散奔逃。
索霓收住了枪,跟杜汶回到了车上,方肆继续驱车前进,后座的秦之韫对索霓亢奋地道:“姐姐好棒,这么快把人给赶走了!”
杜汶附和一声,竖起两个大拇指:“姐姐好棒。”
索霓失笑,摇了摇头,对秦之韫正色地道:“姐姐刚刚那些举动不好,好孩子不能学,懂吗?”
索霓看着少年:“正确的措施是跟对方讲理,讲理不成就报警,等警察叔叔来处理这些事情,正确地维护自己的名誉不是靠武.力,刚刚姐姐那一种属于武力,武力上不的台面,之韫,你以后若是被碰瓷了,要以智力取胜,而非武力。”
秦之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车辆途径那一伙人时,驶出一段距离以后,索霓不经意间地瞥到了后视镜处,那一伙人离开的位置,蓦地被一大团浓皴黑影覆盖住,仔细一看,是赤瞳乌鸦,它们疯狂地扑倒那伙人身上,杏黄色的长喙使劲儿地啃咬!
索霓心内发怔,遽地回头去看,夹杂在城市荒漠中央的公路上,烟渚与日霭缓缓移动,成百上千只的乌鸦如浓稠的沼泽深潭,一瞬之间湮没了那些人,他们的身影转瞬消逝在了后视镜的水平线上。
直觉告诉索霓,那些食腐rou的乌鸦已经是感染了Z病毒的变异物种,它们现在连活人的rou都下得去嘴,估计那伙人是活不了多久了。
没行驶多久,路面前端的一侧有一辆被戳爆了轮胎的小轿车,一只丧尸正在吞吃昏死过去的司机,行尸吃完,察觉到有一辆绿色吉普远驰而来,丧尸遂是朝着吉普车慢悠悠地晃过去。
“前边有丧尸。”杜汶提醒。
“莫急莫慌,莫紧张。”方肆舌头顶了顶上颚。
路况生变,方肆空闲地一只手拿食指抵着嘴唇,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猛地将离合器一踩到底!
“砰——”的一声裂响,吉普车顷刻之间把丧尸碾轧在地上,齿状轮胎溅起了漫天风尘,车身微微轻震了片刻。
车身在震晃了一刹那,后座的秦之韫正扶稳车把手,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座椅下坠落在车厢内,发出了一记闷响,他循声看过去,是一本约莫半指之厚的硬皮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钢笔字:
【TOA逃生手札】
秦之韫好奇地将笔记本捧在膝盖上,一抹苏合香的气息扑鼻而来,极淡,不算浓,煞是好闻,秦之韫下意识觉得这个笔记本的主人是个女性,他粗略地翻了一翻。
手札是日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