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慌张张地将刚刚砍下去的虎首刀又按着原来的轨迹举高,人也跟着慌忙往后退去,想要拉开与叶殊之间的距离。
叶殊一刀挥空也不恼,她那踩在另一个御锦卫肚子上的脚一用力,整个人的重心便落到了那个御锦卫的肚子上。又抬起了另一只脚对着刚退出一步的那人猛地一踹!
被踩到肚子的御锦卫一张嘴,血就从嘴角涌了出来!
被一脚揣在胸口的御锦卫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体内气息翻腾不休,喉咙里也有些许血腥味,胸口更是闷得慌。
倒是叶殊一脚踹完后退一步,从地上那人的肚子上站到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正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的御锦卫,又抬眼看向正捂着胸口一脸惊惧地看着自己的御锦卫,忽而一笑,问道:“你们两个这么差劲,该不会真的是外司的人吧?”
那两个御锦卫刚刚还以为自己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叶殊竟然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感受到活命机会的两人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慌忙点着头。
还能站着的那个御锦卫更是立马伸手入怀摸出了自己的腰牌来,边小心地靠近叶殊,边道:“我们真的是外司的人,这是我的腰牌!”
那御锦卫小心地将腰牌递出。见叶殊伸手接过,他才又谨慎地握着虎首刀站在一旁,等着看她的反应。
叶殊只是瞥了他一眼,便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腰牌。
她先是瞧了瞧样式,又颠了颠重量,最后随手一抛,将腰牌扔回了对方的怀里,道:“还真是外司的人啊。”
“是呀是呀!”那御锦卫连连点头,明显松了口气。
叶殊一言不发地等着他点够了头,才慢腾腾地将剩下的话给补全了,道:“难怪武功这么差。”
“额……”那御锦卫顿时宛若被掐住了脖子。点头的动作骤然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叶殊却没在意他是何反应。
她只是随手将自己的虎首刀往地上躺着的那人身上抹了两下,勉强擦掉了上头的血迹,才道:“算了,既然你们不是什么冒牌货,那就滚吧。”
那御锦卫闻言又是一皱眉,满脸为难之色,道:“可……可是我们大侯爷有请……”
“有请?你们那样也算是请?”叶殊嗤笑一声反问着,转身走向了沈修,漫不经心地道:“你们还是另外找人来请吧。”
那御锦卫闻言又露出了恼怒的神情,可在叶殊走到了沈修的身边回过身来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收敛了神情,就怕叶殊一个不高兴,又打自己了。
“那……我们先行告退。”那御锦卫低头抱拳,言罢还悄悄地抬眼去看叶殊。
见到叶殊点了头,他立马蹲下身扶起了自己的同伴,又捡起了对方掉落在地的虎首刀,便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沈修旁观了全程,直到那两个御锦卫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对着叶殊问道:“你真要见王候啊?”
“嗯?不是啊。”叶殊微讶。一句否认的话听得沈修刚觉得有些安心,她便话锋一转,道:“是我们一起去啊。”
“诶?可是我又不是御锦卫,王候找我做什么?”沈修略感意外,后又想起,刚刚那两个御锦卫过来请人时,好像确实也有提到他。
只不过后来被叶殊将话题扯到了御锦卫内司和外司上头,那两个御锦卫才会说着说着变成跟叶殊一人说了。
可即便是想清楚了,沈修也还是觉得困惑。
明明自从来到祈川县后,他都是处于听叶殊的话行动的状态。
王候就算是因为他们快要发现那批赈灾银两而焦急,也应该是冲着叶殊去才对。
找他?沈修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具有被别人挑拨离间的分量。
毕竟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他现在孤身一人,就算想要跟叶殊对着干也没那条件。
叶殊不知道沈修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听完了沈修的困惑,还真顺着他这话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推测,道:“或许,他只是不想得罪你?”
沈修回过神来,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叶殊的意思,问道:“因为我的身份?”
叶殊点头。
猜测得到肯定的沈修不禁咂舌,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总归还是有些郁闷的。
“算了算了,管他为什么请我们呢,反正他们还得再来一次。”沈修只思考了一小会便放弃了。
这么多年来,“平遥王次子”这个名头就像个光圈,让他闪闪发光,令别人不敢怠慢他。可同时也像是一个枷锁,将他牢牢地困在了这个光圈之下,所言所行束手束脚。
沈修也气过,闹过,别扭过。
不过随着年纪渐长,他也看开了。
反正自己确实是平遥王的儿子,也确实是普普通通的大理寺丞沈修。
其他人一眼看过来只能瞧见自己身上那个名为“平遥王次子”的光圈,那分明就是别人有问题。他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