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便瞧见叶殊拎着油纸包的绳子走出了那家熟rou店的店门。紧接着,又瞧见她左右各望了一眼,像是在犹豫着要往那边走一般,暂时停在了店门口。
项趋阳不知不觉间便多了几分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平时状态的御锦卫会往哪边去。
哪知下一刻,他身旁的沈修突然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将他猛地往下一按!同时低喝一声:“蹲下!”
项趋阳压根没有防备。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是窗沿下的那堵墙了。
“怎么了?”项趋阳满头雾水地对着沈修问着,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就蹲在了他身边的沈修收回手抬头看着窗沿,口中回答道:“你盯着他看太久了,他已经察觉到你的目光了。”
“不是吧?我就看两眼也能被人发现?”项趋阳深感无语。
对于他这种毫无武功的人来说,实在是无法理解习武之人的敏锐程度。
沈修听出项趋阳的郁闷,他不由得收回了目光,又伸手拍了拍项趋阳的肩膀,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习武之人的五感比常人灵敏,也更加容易察觉到恶意和注视。所以,你以后若是遇到江湖人,千万记得别偷偷摸摸盯着别人看,省得到时候被人当做敌人给宰了。”
项趋阳听到沈修这话一默,随即有些烦躁地摇头一叹,道:“江湖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还常常仗着自己武功高,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些江湖人还是愿意配合朝廷的,是良民。”
沈修不赞同地应了一句,又抬头看了一眼窗沿,便转身往窗户旁边挪去。直到离开了窗户的范围,他才站了起来,悄悄地探头往窗户外望去。
这一望,沈修便瞧见了叶殊离去的背影。
他顿时想起了自己怀里的手链还未还给叶殊。刚琢磨着要不就这样算了,便忽而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他若是现在不还,只怕明天就得当着夏冬的面还了!
一想到到时候会出现的场面,沈修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刹那间便做出了决定。
“子晴,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要没做,就先走了啊。等会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让半书送你一程。”沈修低头对着项趋阳快速地说完,一回身就往房门走去。
同时,他还不忘加大了声音,对着隔间里头的半书道:“半书!我有事先走,你不用等我,记得等下把子晴送回家!”
“是!少爷!”隔间里的半书听到声音慌忙应声出来。
只是他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点,只来得及瞧见沈修的衣摆。
瞧着自家少爷竟然来去匆匆的,半书虽然心中有惑,却也没敢拦下沈修发问。
因此,在目送着沈修离开后,半书只好回头看向了刚从地上站起来的项趋阳,问道:“项公子,我家少爷这是去干什么啊?”
“谁知道呢。不过,能让他现在赶着去做的,定然是极其重要的事。你就莫要担心了。”项趋阳笑得温和,一番话更是说得半书不自觉地点头。
半书知道,他的少爷虽然在某些事上执着,但是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现在他的少爷既然会选择让他送项趋阳回去,而自己则是匆匆忙忙地离开,定然是有要紧事!
自觉不能给沈修拖后腿的半书转头就对着项趋阳道:“项公子,您放心,小的一定会将您安安稳稳地送回家的。您什么时候要走喊我一声就行了!”
“不必等了,现在就回去吧。”项趋阳摇头失笑,又回眸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笑容微敛,轻叹了一声,道:“再晚只怕又得挨骂了……”
半书听到了项趋阳那后一句话,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是沈修的,还是项趋阳的,甚至是当今圣上的,其实都是一样的难。
半书自认自己只是个奴仆。哪怕主子有此感叹,也不是他们这些奴仆能够插嘴的。
因此,他只是干笑一声,便假装没听到那后一句话,大声应道:“那我去准备马车!”
就在半书出了雅间门的同时,被认为有要紧事的沈修已经到了大街上,顺着叶殊刚刚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
也算是沈修的运气不错。他才刚走了没多久,便瞧见了前头的叶殊那深红的衣裳。
沈修刚松了口气,正想上去喊人,顺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将手链还给叶殊。哪知身后恰好驶来了一辆马车!沈修只好跟着周围的人一起站到了路边让路。
而等那马车驶过之后,沈修才发现,刚刚的红色身影已经不见了!
沈修顿时急急忙忙地往前跑了一小段,确认四周都看不到人之后,他又向周围的人询问了一遍。
最后兜兜转转地找了老半天,沈修还是在出了街道后把人给跟丢了。
沈修瞧着那空荡荡的小巷子,有些烦躁地踢了一下石子儿。他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觉得无可奈何。
恰好他现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