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一来,她往日里碰上御锦卫的同僚在那里口出黄言时,难免会有听得云里雾里不是很懂的时候。
最后,她只好假装对他们这话题不屑一顾,亦或是刚好有正事要忙给避过去了。
这般做法,也不是说不好,只是未免有些特立独行了点,不利于她融入人群暗地里打探当年那件案子的真相。
为了避免搞砸与同僚的关系,叶殊已经变为一见到一群御锦卫聚在一起闲聊,还笑得古古怪怪,她便下意识地先找借口避开了。
可现在好了!
刚刚沈修那番回答,给了她另外的敷衍其他人的借口!这可就当真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原来男人们还能自己解决的吗?
叶殊只觉得既惊讶又好奇。
她透着镜子瞄了一眼沈修,估摸着应该能从他那里套出话来。这才边将头发束起,边笑道:“哦?我记得你还未娶妻吧?这么说来,难道沈大人经常自个儿解决?”
听到叶殊问出这种问题来,沈修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他心中嘀咕着叶殊果然是个男子,口中却是毫不客气地反问道:“叶大人何必多此一问?经不经常,你看看自己不就清楚了?还是说,叶大人其实早有伴侣?”
沈修这“伴侣”一词用得极具灵性。
这词既可指妻妾,也可以指通房,就连外头花街柳巷里的春风一度,也勉强能算上。
叶殊原本还以为沈修都已经提起这种事了,应当不会拒绝回答的。可现在对方不答反问,她登时便没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只见叶殊不慌不忙地将头发固定好,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故意带着浅笑,应道:“沈大人想多了。我这人挑得很。没找到合适的,单着岂不是更自在?”
叶殊这话说的倒也是真心话。尤其是她的情况其实比较特殊,如果不是真的遇上了与她契合的人,她是不会考虑成亲的。
叶殊这话放在这个时代里其实是有些大逆不道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大杳普遍的认知。
倘若到了年龄却不嫁不娶,别人可不会说你是不想成婚,只会背地里满怀恶意地揣测你身体有缺陷。
叶殊对这一点还是清楚的。因此,她也没指望着能得到沈修的认可。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会便抢先一步换个话题,省得还得平白听别人的指责。
可当她站起来转过身时却惊讶地发现,圆桌旁的沈修确实是诧异的模样。
可这诧异之余,他竟然还带着几分找到同伴的欣喜!
“你说得真是太对了!”沈修激动得一拍大腿。
他见叶殊要过来,伸手给她刚刚的杯子里添了一杯水,面上万分惊喜地道:“人的一生这么长,能做的事那么多,干嘛非得把自己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绑在一起呢?”
“一个人自由自在明明就挺好的!反正若要孙子孙女,我大哥他儿子都四岁了,根本就没必要非要我生。可我爹娘就是不听,总想着让我跟姑娘家相看,烦都烦死了。”
沈修难得找到与他想法一致的人。这一说起来,便有些止不住话题了。
叶殊当真没想到沈修会有这样的烦恼。不过想想对方毕竟是平遥王的儿子,她又有些释然了。
这一释然,叶殊的关注点便又偏到了沈修对自家父母的称呼上了。
他都已经一连喊了好几次爹娘了,叶殊就算是想忽略都难。
叶殊心中有了疑问,却也不急着追问。
她先是走到了桌子旁坐下,端起沈修给她倒的那杯水,偏头瞧着对方那郁闷模样,轻笑了一声,道:“这般说来,我倒是比你的状况要好一点。”
“怎么说?”沈修此刻听到叶殊的笑声却并不在意,反而对她口中的“要好一点”更感兴趣。
叶殊也没在这时候卖关子,张口便回答道:“我无父无母,跟我师父相依为命。我师父本身就没成亲,自然也不会逼着我。就算有催婚的,那也都是邻里街坊们在推荐他们亲戚,直接无视也就是了。”
“这般比起来,我可不就是比你的状况要好一点?”叶殊笑盈盈地问着,目光大大方方地落到了沈修的身上,没有丝毫伤心之事。
可沈修却自觉戳到了对方的痛脚,顿时便生出了几分歉意,道:“额,抱歉,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
叶殊对此回以毫不在意的一笑,趁机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上,道:“不碍事。不过,我刚好像听沈兄管你父母叫爹娘?你跟你父母的关系应该很好吧?如果你当真不想成亲,那开诚公布地与他们谈谈,他们应该也能理解你的。”
沈修一听叶殊这话,心中烦闷之感顿生。
他自嘲一笑,道:“是啊,理解。他们都理解我三年了,也差不多要到忍耐的极限了。”
“沈兄何出此言?”叶殊目光一动问道。
她虽是瞧出了沈修提起这事来心情不好,可也看得出沈修其实并不排斥谈论这事。所以,她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