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裸体地面对面,在氤氲的热气中拥吻,不是为了满足简单的肉欲,
仅仅是传达着发自心底的爱意。
「我爱你,直到世界终结。(法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她握住了
我的手,十指相扣。
「没什么。」头顶的电灯忽然熄灭。
「啊!」「唔,怎么停电了?我去看看。」我推开浴室的门,从酒店阳台往
外看去,大半座城市都陷入了黑暗。
「看起来情况不妙哦,外面都停电了。」「那八成又是电网的问题了,我在
这边的熟人也抱怨说总是这样。」普瑞赛斯拿起一条大毛巾擦着头发,也递了一
条给我。
「那就好,今晚能睡个好觉。」我简单地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了内衣。
她很快也吹干了头发,像一只小猫似的钻进被窝挤在我身边。
「你说,如果我们有了孩子,要叫什么啊?」她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在我的
肚子上打着转。
「想这么多啥,你这小身板当妈妈我还觉得孩子苦。」话音刚落,我就感到
有两团有粗糙小凸起的温暖软肉顶在了我的背后,她的手也伸进了我的内裤。
「人家……下面可还没饱呢~」她贴在我的耳旁轻声说道。
「好好好,我最亲爱的普瑞赛斯永远是最美的,我心中只有她一个太阳!」
「哼。」她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胡闹。
「晚安。」我关上了灯。
––––––
阿戈尔南方深海前线,零安全区域
「注意左侧,把那几个在上面的干掉。」我握紧手中的大剑,把它狠狠砸在
那个喷吐者身
上,剧烈的漩涡将它断成两截的身体彻底碾碎。
「它们太多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恐鱼从四面八方涌来,我们的小队仿
佛是疯狂海洋中的一叶孤舟。
「斯卡蒂,你还有多少氧气?」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显示屏。
「一个小时,按现在的战斗消耗速率的话。」「该死,突围,回到上一个营
地!」有时候我真的羡慕这些可以用腮呼吸的同伴,至少她们可以少带一个碍事
的瓶子。
「你后面!」一股剧痛从我的后背传来。
痛……真他妈的痛……
我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支苍白而带满倒刺的鱼叉尖头从右胸扎了出来,被撕
碎的脂肪和肌肉从伤口飘出。
吸不进气……好痛……
我几乎没法聚起精神听清耳机里队友在说什么,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用烙铁
灼烧我的肺。
海水忽然从口中的呼吸管灌进我的嘴里,沿着气管直冲肺部。巨大的水压迅
速挤走空气,死亡离我越来越近。
终于轮到我了吗……
有什么东西卷住了我的腿,把我向更深的黑暗中拖去。
肺里的最后一丝空间被海水占满,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焦急地渴求着氧气,
但我已经无力再抵抗这一切。
一个女人?她好像……穿着我们的制服……不对,她不是……
她摘下我那已经失去作用的呼吸面罩,吻上我的嘴唇。某些黏滑的存在顶开
我的喉咙,向着更深处伸去。
我来陪你了……妹妹……
––––––
「虎鲸,虎鲸!醒醒!」谁在叫我?
「她还活着?」我……不是死了吗?
「但是她没有感染,我们应该把她送到后方去。」头顶的灯光刺得我几乎睁
不开眼睛,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逐渐把我的精神拖回身体。
「虎鲸?斯卡蒂?」哦,是她啊……可是她不是另外一个小队的吗?
「能听见我说话吗?」「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重锤砸过了一样,
就连这最基本的点头都让脖颈的肌肉酸痛不已。
「我的……我小队的其他人呢?」「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找到了你一个人。」
又是这样……一次又一次……
「这么重的伤你还能捡回一条命,运气可算很好咯。」我才反应过来我还穿
着那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右胸破洞本来插着的那根鱼叉消失了,圆润
的乳房上盖着一块纱布。
我急忙把放在肚子上的三角帽遮在胸前,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让别人看光就
不好了。
不对,那支鱼叉明明……
那深入骨髓的剧痛,恐惧,和窒息感牢牢刻在我的脑海中。
我轻轻揭开纱布,只见肌肤上就剩下了一小个伤口。
「最好别动那个伤口,要是破裂了就算你是深海猎人也不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