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娘一脸郑重的点头。
“走吧!”
陈亦芃和洪大夫一辆马车,今日只有他们二人当值,其他大夫都出了外诊。
二人一同听着驿站人员的描述。
陈亦芃若有所思,而洪大夫则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幕都被驿站的官员看在眼里,心下有了计较。
马车一停,就有人迎了上来,引二人上楼。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到他们眼神一亮,磕磕巴巴的说道:“大夫!”然后立马起身让位置。
陈亦芃一看床上拿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洪大夫脸色更是发黑。
“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陈亦芃问。
“今天,下午,街上。”那个人应该是能听懂大褚官话,但说的很不标准,带着浓重的口音。
但串联关键词,也让陈亦芃和洪大夫明白了过来。
“最近有没有出现异常情况?”看着这个外国人的症状,陈亦芃飞速在脑海中排除着。
那个外国人似乎是词穷,半天才憋出来一个:“疼。”
“哪里?”陈亦芃看着他指了指后背,连忙和洪大夫说:“我们看看他后背。”
洪大夫没说什么,和另一个外国人把病人翻了过来,露出了后背。
上面缠着的绷带已经渗出脓ye,红红黄黄很是显眼。
刚才洪大夫离得近,绷带解开后的样子看的更是明显。
伤口非常深,面积大约半个手掌,随着痉挛的动作不断流出脓ye和血ye,很是瘆人。
此时,陈亦芃脑海中终于对上了这个病症——破伤风。
破伤风是因为破伤风梭菌侵入人体,在缺氧情况下繁殖,导致病人运动神经元损伤从而表现出的一系列症状。
正常人都有的病概率,但很少发病,却还有少数患者会中招。
这位外国使节就是其中之一。
陈亦芃想要更进一步,她伸出手。却被洪大夫拦住,压低声音:“现在走还来得及,别把自己搭进去。”
他说的没错。
古代人不认识细菌,更没有抗生素,这病很难救治。
怪不得洪大夫脸色这么差,想来早就猜到了这点。
看到两个人的样子,金发碧眼的波斯使节皱着眉头:“你们,说什么?”
洪大夫松开挡着的手臂,对那个使节道:“这病我们没法治,劳驾另请高明。”
这句子有些复杂,波斯使节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怒道:“骗子!”骂完大夫,又指着官员骂,官话夹杂着波斯语一通输出。
官员脸上青青白白,憋着对洪大夫说:“济世堂都救不好的人,让我去找谁?”
洪大夫道:“我无能为力。”
官员上前一步,露出了腰上的短刀,表情凶狠:“这可是波斯使节,要是死在大褚那可就完了!两国交恶,很可能要打仗,希望洪大夫明白事情严重性!”
洪大夫嘴唇颤抖:“可这人时间拖太久了,已经发病,就算是神医来了也救不了”
驿站官员一听这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下来。人死在他的地盘,那他也难逃一死。
波斯使节见二人一通剑拔弩张,气得直跳脚:“救人!救人!”
但洪大夫和官员都没理他,面上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
“我能救。”陈亦芃转过头,对着在场几人道。
这话就像水滴入油锅,瞬间引爆。
驿站官员语气迫切:“只要陈大夫能把人就好,那就是我们大褚的英雄!我一定会启奏陛下,为您嘉奖!”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说:“大夫,,治疗,奖励!”
洪大夫则是冷静质问:“你能救?你怎么救?用烙铁烙伤吗?可伤口那么深根本没法做到!”
陈亦芃摇了摇头。
洪大夫说的是在战场上,很多将士会用的一种方法,虽然仍有很大死亡率,但是也有人活下来,但几率太小了,而且这位波斯使节已经发病,好的可能性很低,她当然不会用这种土法子救人。
“多谢洪大夫挂心,我自有自己的方式。”
洪大夫冷哼一声,他知道这个丫头有套自己的本事,但不认为能够治好这种疾病。破伤风一旦发病,根本就是无解,从来没人能救好!
“陈大夫若是一意孤行,那你自己救,洪某恕不奉陪。”洪大夫起身要走,却被官员拿刀逼着坐了下来:“要去哪?”
官员冷笑了声:“都是济世堂的人,洪大夫可真是冷漠。还是坐下来好好看看。——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大夫还不如一个小丫头识大体,说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洪大夫被吓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矮凳上,冷汗直冒:“好好好,我学!”
陈亦芃背对着几人,拿出药箱,实则是在空间里取出必要的药品和工具。
看她开始动作,剩下的三人大气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