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沉思之际,又猛地被一股厌恶之光射中。他心中暗惊,急急回头探寻,却发现女巫正愤恨后退,跟他保持距离。
“女儿你听我解释……”他欲言又止,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好解释的。
女巫自小就因为家庭原因,厌恶男人出轨。现在好了,他这个当爹的又撞枪口上了。大敌当前闹内讧!
郑阿常就是想搞心理战,让他后院起火!
“女儿,不要被他们挑拨。”
“我没有被挑拨。”女巫很冷静,从后腰掏出一把枪上膛,对准玫瑰,“我只是想瞄准。”
话音未落就被旁边人空手夺枪,并一脚踢飞三四米远。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老人目眦欲裂,朝着军刺怒吼,“你怎么敢——”
一群人枪口瞬间对准军刺。
“我当然敢。”军刺不为所动,冷言冷语。
老人急急忙忙去搀扶起女巫。红褐血污洒在鲜艳的地毯上,分外不显眼。
“不要乱杀人哦。”郑阿常微微笑插言,“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等我们全部说完再算账也不迟哦。”
“毕竟人杀早了,老人你就真没救了哦。”
“你能不能正常点儿?”此为画外音。
“可以。”郑阿常颔首。
玫瑰听完,朝军刺道,“你无需担心,她嘱托过我务必保护好你。”
“嗯。”军刺鼻孔出气。不过略有心安。
“那不一定。”老人深呼吸,睁开了直径一厘米的大眼睛,眼珠乱转,“玫瑰,有些话说的太早相当于提前泄露底牌。”
“没关系。”玫瑰从裤兜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伸开展平,“说开了,我的命才有保障。”他将白纸示意递给老人。
军刺一把夺过。看了一眼目露惊异,神色也万分微妙。他似乎……是在憋笑,又隐隐觉得不好,于是想将笑容换成悲痛。
那是一张血检报告单。老人接过去看,女巫好奇附在一旁。然后军刺亲眼目睹了人的脸是如何从通红瞬间变为惨白。
HIV阳性。
玫瑰让老人直白地判断出艾滋病得主是谁。
这是上天赐给悲痛欲绝的玫瑰绝佳的复仇礼物,也是砸到老人头上千钧重的警钟轰鸣。
“不对……”老人揉烂了原本就遍体鳞伤的病历单。
玫瑰变戏法儿似地掏出另一张病例。
“我还有一张自己的。”
“也是艾滋病。”他补充,“当时你没带套,我流血了。”
老人几乎气厥过去。
军刺生硬地保持着自己高冷的人设,实际上背后猛掐大腿。
“说完艾滋病了吧?”郑阿常兴冲冲插言。她刚刚从隔壁沙发回来,嘴上亮晶晶的口水还没有擦。
一只大手进入屏幕,夹着一张纸巾给郑阿常擦嘴。
郑阿常老老实实。
“我还是无法相信……”老人喃喃,“我一无所觉,我依旧身强体健……”
“那请你死一死试一试好吗?”玫瑰扯着嘴勉强绷起一个笑。其实他心中的高兴已经无以言表,恨不得飞到月球上蹦迪。
老人现在的模样就像一条年老将死的土狗。
“好啦,给可爱的女士一个说话的机会好吗?”郑阿常举手举脚,“我保证你的艾滋病是真的,好歹也是我的人做的化验,化验单我还留了一份。”
“不过你也不要生气,我没想过事情会发展这么顺利呀。”她眨眨眼,托腮卖无辜,“谁让你不识抬举呢?”
“我就是想让你们来A国举行婚礼,你看你还拒绝我。现在好了?”郑阿常继续嘟嘟囔囔,阴险小人式摊手,“早答应我,哪用得着说这件事?现在老底裤给人掀了,我看你要压住底下熊孙子们也挺困难吧?”
老人同样察觉了形势严峻。但多年来叱咤风云带给他的骄傲不容他低头,“我的敌人只有你。”
“那您真是想多了。”郑阿常摆手,“我已经是太多人的敌人,不想再添您一个了。”
“我已经强调了很多遍。来A国,只是给女巫办个婚礼。不搞阴谋诡计。你可以相信。我都当着这么多人保证了,没什么余地再出尔反尔,否则不只是你们几个,锡那罗亚从此都会仇恨我。”郑阿常说的是情真意切,就差白纸黑字立下字据了。
秦秦淮在旁边皱鼻子,心道信你才有鬼,你坏得很。
老人环顾四周,所有持枪静立的打手们,不约而同充当稻草人,互相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与老人对视。
他们听得真切,也因为脑容量问题,捉摸不透郑阿常的立场立意。
但老人久居上位,对郑阿常的意思心知肚明,也无可否认。
去A国——有被郑阿常软禁利用的可能。对方一肚子坏水净会折磨人。目前锡那罗亚还是他老人的,等他进入A国,锡那罗亚轻易就会成为郑阿常的,更何况趁他不在的时间里,郑阿常已经对锡那罗亚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