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国,天晴,回暖。
春回大地万物来迎。姑娘们把羽绒服锁进衣柜,换上崭新的丝袜,超短裙包裹生命的泉水,隐约的胸衣是道法自然之壁垒。
某男人在这个季节变成了公猫,某男人变成瞎子。某男人变成妻子儿女脚下的烂泥。
“对于本次合作,鄙人衷心感激。”董小义真挚道,“如果不是您的协助,一切不会顺利。”
“哪里哪里。”任伟连连搓手,“还是你行事有方计划周密,我不过顺手帮个忙。还是你功不可没!”
“添茶?”闫美人提着紫砂壶走来,依偎在董小义怀里。董小义淡然如水,不拒绝不接受。
任伟面露心酸,望之令人慨叹。
想想,之前躺在自己床上的女人,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因素,当着你的面投奔另一头雄性的怀抱。
不过说到底大家都是你情我愿,而且最先是他任伟先搞冷战策略。终究是咎由自取。
“我看我还是告辞吧,不打扰二位成双美事。是吧?”任伟笑笑,站起身就要告辞。
“既驾临寒舍,务必赏脸吃个饭?”董小义识相挽留,上前堪堪挡住任伟的去路,不失礼不尴尬。
“不不,家里还等我呢,时候也不早了。告辞。”任伟挥挥衣袖,啤酒肚轻若浮云。
两人客套到了大门口,土狗脖子铐了锁链,抬头冷眼旁观社会成功人士逢场作戏。司机拉开车门,董小义直到任伟合上车门还表现得十分不舍。
油门踩下,疾驰的追光宝马随薄暮远去。橙光红霞,董小义痴痴望着汽车愈来愈远愈朦胧的背影分外萧瑟,他顾自怅惘。
他董小义是心慌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初色胆包天诱惑美人,这下好,美人直接瞎了眼,粘着他怎么都不放。原以为攀枝芬芳能助计划一臂之力,谁知道这朵芬芳没甚用处,早就为任伟本人冷落。
如今又有他狂献殷勤,可不就……
欲望是人类进步的绊脚石。董小义可算明白了为什么郑阿常年轻时闲着没事儿就大发议论——内心苦闷,无法明说,只能隐喻畅发。
他磨磨蹭蹭往回走,楼上落地窗前,闫美人的婀娜身姿对他殷殷呼唤。
地球另一边,另一位性感妖冶且坚强的女人。
女巫竭尽全力,用小小的玻璃碎片磨着粗大的麻绳。磨了半天,断了半截,效率还可以。
就在她香汗淋漓埋头苦干的时候,紧锁的地下室门——开了。
老人天神般降临。
“父亲!”女巫回过头,看清来人的刹那,双眼像白炽灯一样登的亮起。
“乖乖受苦了你——”老人拄着拐就往前冲。
司机即琴酒来不及阻止,手指头还没等摸到衣角,老人就已经闪现在女巫跟前。
“父亲你怎么回来了?”女巫惊呼,扭动着身子方便老爹给她解开,“你不是……”
“姓郑的把我治好就送回来了。你也动手麻利点儿。”最后一句友情赠送,老人向靠过来的琴酒低吼。
琴酒十分委屈,一委屈之下直接扯断了绳子。
女巫活动手腕脚腕,站起身来紧紧抱住了自己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老父亲,潸然泪下。
琴酒低声咳嗽提醒沉浸在小世界里的二人,“正事要紧。您二位……”
老人缓了口气,长话短说,“我来的时候看见军刺也进了这里。具体形势姓郑的跟我说了,反正大家都一条船,我们现在先搞定毒瘤。”
老人拽起女巫往外走。女巫跌跌撞撞。
琴酒紧随其后。
“你是谁?”女巫瞥到琴酒,终于真正意识到这个五大三粗铁血硬汉的存在,“你不是跟随我父亲去A国的人。”
……诡异寂静。
“他就是!”老人哼哼鼻孔出气,“玫瑰留下当人质,他是琴酒。”
“……”
不对啊。琴酒不是个留长发爱换装的软汉子吗?
现在这个……人高马大?
“混小子打架被人毁了容,要不是姓郑的给他出钱,换了一张脸,现在还不知道什么鬼模样!”
琴酒像小明似的羞愧低下了头。
他心道老爷子越活说谎越溜,都不带眨眼的。他这可不是因为打架毁容,分明是之前毒瘤派去打探消息的猎犬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为掩人耳目,琴酒灭口的时候又不慎被人烧伤了脸。
赤胆忠心全为老板。老板还在这儿编排他。
“其实连身体都换了吧?”女巫低声喃喃。
不是。琴酒一口气左右咽不下去,解释,“我以前身材也可以的。”
“你闭嘴!”老人在前健步如飞,对后面这俩拖后腿的忍无可忍厉声呵斥,“才多久连正事都不会干了!你以为这还是浑水摸鱼?”
……
琴酒闭了嘴,心道老爷子入戏太深,可见心机深沉。
没等窜出几步